4.元相借箸策[第1頁/共3頁]
劉晏的這第三問,可真的是難,如果是私鑄會導致貨幣偽濫的話,那麼私熔則可直接讓貨幣收縮,也就是中古社會最感痛苦的“錢荒”。
“晏相於各地緊急處設立巡院、鹽院,就是為了緝拿私鹽販,那麼無妨於各州礦冶和鑄爐處也設置專門監院,一麵收取金銀銅錫,一麵於河陸當道設卡,對過往銅器收取重稅,便可彌補鑄錢所費,也可按捺私熔之風,此一法也;
“哦哦!”劉晏很有興趣地摸著髯毛。
高嶽拱手答覆說,“行商、坐賈,皆得貨殖之利,國度與其抽其本處重稅,不若將商賈賦稅劃一於公眾,轉而榷茶酒鐵鹽之專賣、買賣除陌、關津埭程、外夷市舶之稅,必十倍於昔。謹對。”
看高嶽這模樣,劉晏終究忍不住,抬頭哈哈大笑起來,“高郎君,你可真是個大坦白的人。”
劉晏連連點頭,但他隨後望著高嶽,舉高了調子,“如有一日,小楊隱士重新當路,木簡換象笏,綠袍換朱紫,登宣政殿正衙,入延英殿問對,他要擔當元載的遺策,急於在原州築城,群臣擁戴,聖主讚成。高郎君這番灼見,又敢不敢、肯不肯在小楊隱士麵前說?”
劉晏點頭,不過還是進步詰問曰:“郎君此策,雖不能將鑄錢本利回到開天之時,但采造和本錢各一貫還是能夠的,此為治本之法,然晏更求便利之法,有否?”
MMp,這行卷比《孤女傳》、《葫蘆記》、《東洋貞子作怪記》、《槐北疑案集錄》要難上數倍!
本來高嶽的意義是,唐朝前中期所謂的“賦彼商賈,抑浮惰之業”,便是舉高商賈的人丁稅,使其倍於淺顯百姓,而在商賈販貨的暢通環節裡卻很少征稅,這是當時政策製定者不體味貿易運轉規律而至——高嶽的意義是,將本來的“稅商”變成“商稅”,側重在貿易行動本身裡抽稅,改直接稅為直接稅。
高嶽對元載遺策的觀點是,承認他的大計謀,但不承認急於在原州築城的詳細戰術,那樣太急於求成,他以為更應當戒急用忍,先在涇原一帶立下腳根,以圖長遠。
彆的,現在我唐行三錢,即開元錢、乾元錢和重輪錢,實為幣製混亂、私熔成風的禍因,請晏相推行法律,隻留一錢,禁其他二錢之暢通,一旦幣製同一,再佐之以限錢、禁銅之令,私熔之風亦可去其太半,此二法也。謹對。”
不過幸虧先前去拜見蕭昕,過夜南園時,高嶽曾詳細就教過蕭昕諸如此類的題目,早已聽取接收了蕭散騎極其貴重的“人生經曆”,對這類底子國策走向題目,當然也是非常熟稔了,且容我漸漸說來。
這時劉晏的眼睛也開端閃動光芒,便說是哪三法?“莫不是限錢法和禁銅法?”
好傢夥,劉晏成心將元載的遺策拿出來問對,這清楚是綿裡藏針,成心摸索我......我如果說元載說的不對,劉晏必會說我因人廢言;若我附和元載遺策,怕是劉晏又要駁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