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遊戲競技 - 大唐官 - 8.故山歸夢遠

8.故山歸夢遠[第1頁/共3頁]

“芳齋兄,我們先歸去再說。”高嶽安慰道,唉,他先前曾勸過劉德室要在考前多朗讀大經,可劉德室還滿心覺得本年科舉可持續“贖貼”。

但實在對於其他兩場來講,貼經不管如何都隻是場“閃電戰”,畢竟客觀性比較強——“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而潘炎隻是搖點頭,便回身自前廳側門拜彆了。

衛次公的貼經,全數通過。

可劉德室的十指持續扒在中庭的泥土間,血都排泄來了,身軀如石塊般沉重,扶也扶不起來,拖也拖不動,嘴角收回不甘又不敢的嗚嗚哀鳴,這是對著潘炎而發的,“祈求,祈求能以詩贖貼,祈求......”

所謂“上請”,便是測驗落第子對試卷有迷惑,或者有甚麼分外的要求,都可隔著簾子對主司說。

一聲更加衰老淒厲的哭聲傳來,這下三人都呆了,連劉德室也停止抽泣:

“行卷不被人收,才學不得主司賞識,家世伶仃無援,考場運氣又多舛如此,我該如何辦,我該如何辦!”他扯下襆頭,髮髻狼藉,聲嘶力竭地反覆著“我該如何辦”。

誰想到劉德室哭得更慘痛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反手抓住高嶽的衣袖,“我,出自隴西,在故鄉另有個老婆,新婚不及一年時我便到這長安城來應舉,轉忽間這麼多年疇昔了,貧困得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考了十五次,十五次都黜於禮部,故鄉又遭西蕃侵掠,迄今父母是生是死、老婆是生是死我都不曉得,這一輩子莫非就困在這小小的考場,一事無成得誌而死嗎?”

劉德室將額伏在地上,又惶恐又驚駭,“長跪回稟禮侍,十有五載矣。”

貼經終究公佈的成果是,十通其五方可,通過者才氣於次日停止了局測驗。

那早退的黎逢,全數通過。

厥後便於南院宣佈了首場貼經的去留,即為“每場定去留”。

“晚生,晚生......”劉德室悲愴地將手死死抓住額頭前的泥土,指甲幾近要流出血來,聲音都沙啞萬分,“祈求......”

垂簾後的潘炎很快答道,“但說無妨。”

亂舞的灰塵當中,高嶽抓住了劉德室胳膊,死力勸說道,“芳齋兄,不要悲觀沮喪,來年總結經驗,再博一次,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那七十歲的張譚,十通僅其三,首場也下第。

進士科的貼經,是隻貼一大經,共十道罷了。

隻要高嶽和衛次公推開書案,走了下來,要攙扶劉德室起來。

九經當中所謂的大經,即《禮記》、《左傳》;中經為《詩經》、《周禮》和《儀禮》;小經為《易經》、《尚書》、《公羊》和《穀梁》。

簾子後,潘侍郎的影子和其他二三位試官交頭接耳起來。

朱遂、王表全都是十通其五,剛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