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沉香[第1頁/共3頁]

宇文成都就在這裡住下。到次日雨才停止，紅蠍子催他走，但他卻不肯走開。

金娥聽了這話，不由哼哼一聲嘲笑，說：“本來你就是宇文成都，你父親被雲戰峰和袁一帆殺死在路途，你卻跑到我們這裡來藏躲？”

宇文成都卻羞慚、哀思、感激，真感覺無地自容。紅蠍子彷彿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訓戒完了宇文成都以後，她閉目悄悄地躺著，呼吸都不沉重，隻是偶然因傷疼微微地使她蹙眉。窗外的雷雨聲還很大，彷彿六合都大怒了。

翠環從身後托住了金娥的腕子，說：“師姊彆傷他，九奶奶冇斷氣的時候已經饒了他啦！”

宇文成都卻一聲嘲笑說：“那件事還提甚麼？當初我賺你們綠林中人，不肯娶你們，但是我又怎能娶個仇家的女子，我宇文成都今後要作堂堂正正的人，不再迷於後代柔情，也不再作那卑鄙暴虐欺人自欺的事。”

紅蠍子說的這話，翠環也聽得清清楚楚，她不由又墮淚又頓腳。

宇文成都把耳貼在她的枕邊，就聽紅蠍子的聲極寒微，伴著嗟歎說道：“自從作強盜以來，殺死過不知有多少人。起初我並不感覺懺悔，因為我不曉得被殺的人是多麼痛苦。現在……我曉得了！……倘使我還能活，我必然要削髮修行！

翠環蹲在炕邊用耳去聽，半天賦把話聽完。站起來忿忿地轉告了宇文成都，說：“我們九奶奶跟你說，那天她自北京走後，走不遠就遇見了袁一帆的部下人帶著很多的官兵，把她們圍住。

宇文成都低著頭垂著淚說：“我實在對不起你們，我想不到你們都是如許的好！”翠環嘲笑說：“你曉得我們好了，但是晚啦！我已經嫁了他……”指指門簾外，宇文成都說：“他是何為麼的？”

這裡冇有多少人，隻是翠環佳耦，他們每天要到地步間去操縱，以是這裡紅蠍子的湯藥全賴宇文成都奉侍。

翠環說：“他也是我們一塊兒的。那天我跟你走了，他感覺可疑，他就在前麵暗中跟著我們。

現在九奶奶已經死了，我也就要走了，疇昔的事我全都悔怨，但都已冇法挽回，九奶奶和翠環她們都已寬恕了我，你若仍不肯饒，就請你揮刀。我宇文成都若躲一躲，或是擋一擋，就不是丈夫！”

宇文成都長歎無語。正在這時，忽聽一陣馬蹄雜遝之聲闖進村裡來了，翠環和宇文成都齊都大驚，一齊由壁間抽刀取劍。

她悔怨當初失身嫁了於九，乃至為盜，厥後想要洗手也不能了。她有個孩子本年已五歲了，在南陽府韓秀才家裡寄養。她起初救過韓秀才的性命，她曉得韓秀纔不能把她的孩子錯待；但是傳聞那秀才的婆子人很暴虐，她不放心。她叫你將來把那孩子抱了去，叫你那殺了你爸爸的婆子去扶養。九奶奶叮嚀了你們，就看你們的知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