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大城小事 第43章 當壚賣酒[第1頁/共4頁]

伴君如伴虎，大明王朝的這位天子，又是多疑猜忌之人。這些年來，他身居養心殿，癡迷於修道證長生，對朝政的把控，卻從未放手。內閣的大學士，三五年就要換一撥，乃至內閣首輔，最長的也不過兩三年。

當時，大家都道是，宇文天祿怕了隱陽城主，金刀李秋衣。

回到國公府，管家宇文圭早已溫好了一壺赤水酒，一小碟蠶豆，鋪好了筆墨紙硯，悄悄服侍在一旁。

都城，皇宮。

已是深夜，宇文天祿身穿禦賜蟒袍，謹慎翼翼的在武英殿外的偏房內候旨，他也不清楚，天子朱立業深夜詔見所為何事，臨行之前，將三邊軍務、近期要事梳理一遍，以備禦前奏對。

宇文天祿道：“臣遵旨。”

宇文天祿眼神中閃過一絲肝火。

不管多晚，宇文天祿都要措置完當天的事件，然後飲一杯赤水酒，纔去歇息。這些年來，宇文天祿措置大小事件，都是宇文圭相陪。

這些日子來，登聞院對宇文天祿這邊頻繁脫手，本身這邊已有力不從心的感受，現在天子竟如此直接了當的問訊，宇文天祿身上頓時生出一身盜汗，連道：“李院長那邊也是職責地點，臣隻當忠心做事，其他並不勞心。”

朱立業見他不解，又道：“你不跟內閣那些陳腐的墨客普通，朕本日跟他們提起此事，統統人都下跪禁止，說有違祖製，哼，朕的身後千秋萬代之地，連本身去看一眼也不成嘛？”

宇文天祿從皇宮出來，不竭的回想著方纔在武英殿奏對的顛末，唯恐呈現甚麼忽略。

短短兩句話，宇文天祿獲得了充足多的資訊。

宇文圭卻曉得，那是因為，有個女人，在隱陽城中，當壚賣酒。

作為管家，他的職責是照實稟報，至於如何決計，當時仆人的事，他從不乾與。

朱立業沉吟了半晌，道：“那來歲腐敗之日，我就去一趟皇陵。你來安排吧。”

朱立業有些驚詫，旋即又笑了，“宇文天祿，很好，很好。”

朱立業明顯冇有耐煩聽這些，直接打斷道：“朕問你何時能建完？”

隱陽城的赤水酒，天下聞名，但宇文天祿所飲的這類，酒味當中異化著一絲苦澀，卻也不是百年傳承，這酒在隱陽城內，不過二十文一斤。

宇文天祿提早獲得高遠的提示，聞天子問話，趕緊起家，恭敬道：“回稟陛下，皇陵主體工程在七月尾已經完工，目前正在做一些園林、天路等的修建，微臣從泰山、華山、衡山、嵩山、恒山五嶽之上，彆離取了五棵鬆樹，修建五嶽鬆，現在已在途中……”

朱立業緩緩道，“宇文卿，朕的皇陵，修建的如何了？”

當措置完文牘時，已是半夜三刻，宇文圭將赤水酒端了上來。這赤水酒，產自隱陽城，乃隱陽知府曹之喚所供，二十年來，隱陽城換了無數知府，但這赤水酒，倒是來自一傢俬家作坊，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