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潰堤（二）[第2頁/共4頁]

“鴨蛋，鴨蛋，大水來了鴨子能夠浮在水上，可百姓就要餵魚蝦了？”夏言氣到手足冰冷，又問甘必達在不在。

夏言叫道：“現在，淮南空前大水，生靈塗炭，夏言身為總理河道，有負陛下的囑托，另有何臉孔活活著上？不若以身殉職，也好留得一身明淨。爾等苦苦相勸，是要陷我於不義嗎？”

那團火球慢悠悠地升上半空，這才燃燒了。

堤壩上的決口還在不竭擴大，好象就冇有停止的意義。

刹時，那道被人炸開的決口就擴大成兩丈，奔瀉而出的黃河水更寬更急。

可不巧的是，王大人一大早就去高郵買鹹鴨蛋去了，說是黃錦公公喜好吃這類東西，冇三五天回不來。

付林卻有些躊躇：“大人，遵循我大明律，軍隊無令移防百裡一概視為兵變，可當場剿除，隻怕他們不會承諾。”

在月光下，到處都是澎湃的黃水，到處都是拯救的聲音。

付林倒是一愣，覺悟過來，對夏言道：“對啊，大人，這事同你也冇乾係。這麼大的水患，他王恕做了十多年河道，這個任務應當由他來負纔是。王大人都冇有投河他殺，夏大人你又何必如此？”

一個從人含淚對夏言道：“大人不成尋此短見，你纔來淮安幾日，河道那邊你都冇去兩回。這水可同你冇任何乾係啊？”

“不不不，你真看錯本官了。”夏言道：“正如我剛纔所說，我們隻一條船，又能救得了多少人。二十三十，還是一百。可這睢寧卻有好幾萬人，又如何救得過來。睢寧陣勢北高南低，很快，這大水就要傾瀉而下，橫掃黃河一年，洪澤湖以北的全部地區。到時候，會有更多災黎需求我們長遠。再說，你我身為河道官員，身上自有職責。我們現在的職責是籌辦當即回淮安征發統統船隻，籌辦賦稅，籌辦施助哀鴻。那纔是我們現在應當做的，救一百人，一個衙役就充足了。付林，此中的輕重莫非你還分不清楚嗎？”

付林也是滿眼淚水：“付林也冇有臉孔再苟活人間。”

隻見，一團紅色的火光在河堤上騰騰而起，在空中結成一個大火球，將遠方照得一片敞亮。

付林低聲道：“大人，剛纔你也看到了，這場空前大水清楚就是天災，是有人炸開了堤壩。莫非大人就眼睜睜看著那些歹人清閒法外，莫非大人就眼睜睜看著罹難的百姓流浪失所，而冇人施助。大人，將來不管是重修河防還是施助哀鴻，都需求你我。莫非大人就想放棄本身的任務嗎？”

夏言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快說，快說。”

夏言已經沉著下來，道：“我們隻一條船，能救得了多少人，回淮安城。”

夏言胸中俄然有一道肝火升起，大聲呼喊：“天災，這是天災啊！致睢寧幾萬百姓的性命於不顧，致淮安府幾十萬百姓性命於不顧，究竟是誰，竟膽小妄為到如此境地？”剛喊出這一聲，夏言一口氣接不上來，一張臉憋成了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