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延陵季子[第6頁/共7頁]
慶忌眉頭微微一皺,冷顏道:“如何?”
那兵衛長道:“火線……火線是季子封邑,公子光奪國後,季子閉城自守,曾在此橋上劃河為界,發下誓詞道,以此河為界,此生不入吳國半步,吳國亦不得片甲入其城池。小人……小人實不敢違逆季子大賢……”
土山上,慶忌、孫武掩身在巨盾以後,從裂縫間察看著城頭動靜,孫武道:“大王,機會差未幾了。城中的人都明白,持續如許打下去,姑蘇城遲早必破,想必夫差也是心中稀有,他現在隻是打著同歸於儘的動機,在與我們做決死一搏。
“夫差自知不敵,已決意與城偕亡,擯除城中老幼登城戍守,但有不竭儘餘力者,當即毀家滅族,我取姑蘇不難,卻難保全姑蘇城中數萬生靈,王叔祖聲望甚重,若登高一呼,城中士族必定呼應……”
“你……你這豎子!”季劄氣得神采赤紅,手指慶忌咳嗽連聲,一時說不出話來。慶忌卻知若不下猛藥,勢難逼得這位自困延陵小城修身養姓的大賢脫手,因而冷顏說道:“莫非我說的不對嗎?我若強娶姑蘇城,那也必然打得下來,可如許一來,姑蘇城中數萬生靈塗炭、吳國財產付之一炬,這統統,你延陵季子難辭其綹!”
他舉步向前走去,四圍盾牌先是“嘩”地一聲分開,給他讓開一條門路,然後吃緊追上,護擁著他下山去了。孫武用猜疑的眼神看著慶忌的背影,沉默半晌,也在一群盾牌手的護擁下隨之而去。
他把袍袖一拂,展眉道:“你等在此等待,寡人一人疇昔便是!”
季劄大怒,慶忌搶在他前頭嘲笑道:“王叔祖,天下皆知季子大賢,唯有我曉得,王叔祖實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平生為申明所縛、為申明所累,看你現在麻衣一襲,青鬆古琴,彷彿世外之人,實在你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時無刻都在乎著彆人的觀點,你這一輩子,都是活給彆人看的,你累不累啊王叔祖!”
“慢著!”
慶忌昂然道:“王叔祖穿吳國子民織造的衣服、食吳國子民耕作的糧食,住在吳國美好的山川裡,享用著吳國嬌媚可兒的女子,卻口口聲聲與吳國冇有半點乾係,不受吳王統治,不儘吳人之責,天下哪有如許的事理?”
“大王,過了這條河,就是季子封邑了。”一名親兵趨至車前稟道。
延陵城真的很小,與其說它是城,不如說是一座大莊院,這裡竟連守城收稅的兵士都冇有,進了城,也不見一條像樣的大道,就是淺顯的村落中常見的門路,林木掩映,鳥語花香,左邊不遠處有座碧水湛湛的水池,水池上倒映著白雲朵朵,另有兩群鴨子、白鵝在水麵上落拓地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