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各懷心機[第4頁/共8頁]

慶忌笑容一收，沉聲道：“但……極刑可免，活罪難饒。你趁寡人國中內鬨，悍然發兵，屠我百姓，殺我士卒，此罪豈可輕饒？現在害怕軍威，方來乞降，寡人若就這麼釋你返國，難道仁義恩德於彼國，卻薄待了我吳國將士子民？”

“烏程一戰，勾踐與夫概聯手，帶領一班軍人圍攻大王，趁大王力竭之機，幸運傷及大王，此以下犯上，此罪二也。”

勾踐啼泣道：“非是不能，隻是身為人子，父親抱病，勾踐理應在父親麵前竭儘孝道，還祈大王恩準，留質於彆人。”

慶忌發笑道：“豈有此理，越王允常隻你一子，另有何人可為人質？莫非隨便打發個宗室後輩來對付寡人，那難道成了兒戲？”

勾踐說罷安閒揚頭，拔去玉簪、解去玉冠，然後褪下大袍深衣，內穿麻布，左衽披髮，形似罪囚，重新俯拜於丹墀之下。

“回稟大王，伯噽已死，罪臣攜來了他的首級，為恐腐臭，已用石灰淹製，盛於匣中存放，首級現在便在殿外，大王可令人驗明正身。”

慶忌對勾踐的討厭和殺機更是難以按捺，一個讓勾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主張忽地浮上他的心頭，慶忌度量鼫與大笑起來：“好，你既以越國王太孫出質，寡人便答允了你。寡人非常喜好這個孩子，欲收其為義子，你可情願麼？”

慶忌驚奇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準！”

慶忌這話大有恥笑越邦交好各國君侯權臣經常常呈獻越國美女的作法，勾踐臉上一紅，說道：“越國出質於吳國，乃邦交大事，天然不敢以女流之輩虛應其事。”

統統，都隻是如果，現在他的敵手不再是夫差，而是本身。勾踐就算從出世那天起就一向臥薪嚐膽，還能有甚麼作為呢？慶忌的唇角不由牽起一絲淡淡的嘲笑……

慶忌目光一閃，說道：“現在吳人因比年戰亂，耕耘無人，年穀不登，今秋明春，已有糧荒跡象，萬民饑餒。越國為我屬國，又兼有罪之身，於情於理，應予援助。寡人要你借糧萬石，來曰吳國糧食充沛時再予償還，如何？”

勾踐聽了心中一涼：“這個慶忌，不是夙來光亮磊落，開闊胸懷的吳國第一懦夫麼，現在怎也變的如此凶險貪婪。他先誑我立下左券，此時若再懺悔，他便有了伐越的藉口。比及統統伏貼，還不罷休，要把我留在吳國為質，這一留，何時歸去可就由不得我了，到當時，我就成了他慶忌砧板上的肉，要扁要圓，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勾踐大吃一驚，惶然道：“大王有命，罪臣本不敢不該，何如……何如萬石米糧，窮我越國統統，也無從籌措，罪臣不敢不求赦免，胡亂答允大王，犯了欺君之罪。越人瘠薄，官方多有衣食無著者，萬石糧食，實非……實非越國承擔得起的，還祈大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