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月下美人[第2頁/共6頁]

“你叫甚麼？”

我惡狠狠地說：“石榴，有朝一日，我必然要把你緊緊地抱在懷裡！”

石榴咯咯一笑，嗔道：“你也隻會耍貧嘴哪。墨客隻說是橫舟，卻冇說走人，他不會在船上橫笛落拓嗎？如果看到我們過來……”石榴忽覺漏嘴了，忙打住話頭，那神采，如同抹了醬的茄子。

我低頭看她明目皓齒的嬌模樣，歎了口氣。“發古倒不消我操心，現成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彼蒼。我想問的，彼蒼一定能答覆。幽今倒是真的。我們今晚一遇，大有相見慨晚的感慨。愛情這條船，我們能駕馱嗎？”

清楚是撒嬌的口氣。此話一出，我心頭大慰。我心中的女神，她已經不肯就此分開了。我忙走到她身邊。女子警悟起來，聲音漸厲：“你過來乾甚麼？“

“甚麼很好？“石榴臉又發燙了。

不知不覺聊到了深夜，村裡已寂靜下來。石榴看了看夜空，跳起來講：“太晚了，該歇息了。明天還要出工呢。”

女子愣了一愣：“你看到了甚麼？”

石榴口裡說，眼裡卻儘是笑意。我曉得，她的心已經貼緊我了，隻是放不下女孩子的矜持。

“你如何來的？”

石頭有點冷，但我們的心是熱的。我想永久地具有石榴，以是所乖地順服石榴。

“我是說那首詩很好改了。”

“是，是。你把全部天頂起來都行，免得我還要頂半邊。”

我踏著月色，漸漸踱出村莊。

這本是句奉迎的話，不料石榴瞪著我說：“好象你七老八十似的，裝成熟是不是？你才比我大多少？不害臊！”

石榴被我傳染了，收回一串銀鈴的笑。

工地的餬口既辛若又單調。八十年代初期，除了偶爾能觀賞一場電影，就很少有彆的文娛了。不到五點就入夜，飯也吃得早，覺是不那麼輕易睡的了。早晨大夥兒就紮堆聚在一起海闊天高地胡扯一通。這些久居山裡的人冇見過大世麵，說不上甚麼別緻的事。

我點點頭，緩緩道：“實在這位大墨客的詩我也改不了，隻是感覺最後一句太落寞。野渡乾嗎無人？等一下啊！你把船停了，那我們來瞭如何過呢？”

我縱聲大笑，石榴終究掛不住了，粉拳在我身上搗了一下。我們又對視而笑。

女子噗哧一笑，忙掩口白了我一眼。隻這一顰一動，直教我銘記畢生！女子不再理睬我，回身欲走的模樣。我忙解嘲道：“這墨客意境是好，卻也不應時宜。”

何況我自視很有見地。

這個大同鎮月明的夜，深深嵌入我的腦海裡。

“呸呸！“女子的臉如染了紅墨一樣，她氣急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就走了！“

我捨不得她走，可也留不住她，她說的是實話，清渠的事情很累，要歇息好。我看她要分開，內心油然升起依依不捨的感受。這個可兒兒，必然是我平生一世的伴！我伸手拉她一下，她當即電烙似的縮了手，輕聲說：“來日方長，我們還要好好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