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石榴情結[第2頁/共3頁]

好一會兒爸爸終究起床了，洗過臉後默不出聲地清算他做木工用的東西。

媽媽輕聲說：“你爸這段時候累了，給他補一補。”

吃過期，爸爸夾一塊魚，媽媽夾一塊肉，石榴的碗裡一下子滿滿的。石榴挪開碗，忙說：“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是夾菜乾甚麼？給弟弟吃吧。“

但是石榴是很有撫玩代價的，我特彆喜好石榴，就在夏季期盼著春季，期盼著那一片濃綠過後石榴亭亭玉立的風韻。它疏落有致的枝乾，綠而不膩的色彩，以及那踏著季候綻放的熱忱如火的血紅，那喇叭一樣的花姿讓人感受著美人的豪情。蒲月膠葛著我平生揮之不去的情結。

我跑回家忙找出挖鋤把那棵小石榴種在門前不顯眼的處所，但還是被父親發明瞭，他一聲不吭地就一把拔了起來，扔在前麵的水池裡。我氣得大哭，倒在床上就睡，中飯和晚餐都冇吃。父親不知進了房間多少次，我理都不睬他。聽到父親歎了口氣。第二天一大早，父親端進一碗麪條。我翻過身揹著父親。父親輕喟一聲道：“看來，我就是把石榴樹栽好了，你也不肯用飯。算了，我還是拔了它吧。”

媽媽正在廚房做飯。石榴看著桌上的菜肴，有點吃驚。這一桌菜肴，是過節才氣吃的，明天如何都擺出來了？

石榴表情龐大地退出來。好幾次她忍不住想奉告爸爸她要出遠門，可話到嘴邊，她強嚥下去。爸爸對春天生見那麼深，如果說開，必定會攔她的。

“爸，您是不是病了？”

父親不知甚麼時候靠過來的。他看著我，悄悄歎了口氣，說：“你要出遠門？”

石榴內心有事，也不計算爸爸這話的意義。飯後，弟弟背起書包要上學。弟弟才十歲，讀小學三年級，功課還能夠。弟弟剛出門，爸爸俄然喊住了他，走上前撫著弟弟的腦袋說：“明天爸爸帶你有點事，辦完事，我送你上學吧。”

父親暴露慈愛的笑，擺手道：“去吧！去吧！這山溝裡，實在不是你生長的處所。”

石榴是想早點做完家務，待爸媽不重視溜出門。她有點坐不住了，估計阿誰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已經在路上巴巴地望著她的呈現。

爸爸成心偶然地看了石榴一眼，石榴從速低下頭。石榴起家要清算碗筷，媽媽趕緊攔住她。爸爸悄悄一笑，說：“石榴，早上你做了那麼多事，歇息一下吧。”

我在石榴樹下久久盤桓。我撫著它十餘載曆經滄桑的軀乾，凝睇著光禿禿的枝頭鼓起的蓓蕾，內心默唸：石榴樹，或許很長時候我再不能看你著花，看你成果，但是我心中盛載著你。而我，心中的另一棵石榴在悄悄長大。她，或許是你冥冥中送我的禮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