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今[第1頁/共3頁]

見謝曉清沉默不語，地靈不由又問：“若他真的是你擔憂的模樣，你該如何？”

上一回起心魔時，還是師父隔空脫手救下了他。如果他此次因為思疑師父起了心魔，再被師父所救，他卻要如何自處？

病榻前，師父淺笑著道“賦性為惡者是有的，我就見過”。

“的確，我十歲時第一次見到師父。我最後覺得，師父是個最為溫馴良良之人……”謝曉清沉默了好久，才漸漸開口。

他這體質……地靈眼中閃現些許驚奇之色。

飛遁之時，淩漣忽而眼神一沉，想起了阿誰被他留在島上的門徒。

謝曉清的眼神俄然渾沌起來，從眼底透出了碧色，他的呼吸也同時變得混亂……竟是在這時，心魔又起。

玉道人冷哼一聲“我看多數，是你那邪魔師父，把他們害死了！”

地靈所報告的舊事，卻突破了他信奉的阿誰完美無缺的形象。師父也隻是個凡人，也曾脆弱、孤傲、仇恨，誇姣的表象下藏著他從不曉得的陰暗疇昔……

或許我能禁止他；或許他做了讓我冇法忍耐的事，我會殺了他，替他了償完罪業再他殺；或許我會和他分裂。

他抬眼，望瞭望這座蕭瑟的島嶼，似在心中設想，當年血流成河的慘象，又接著道：“如果隻要此事，我不附和師父的做法，卻能諒解他。師父造下的殺業，我情願為他承擔！我情願發下弘願，不將滄海派重修答覆、不了償完他對島上之人所犯的殺業，誓不證道！”

體內的靈力開端躁動。謝曉清咬牙安撫，不讓這靈力完整失控。

“現在還不曉得，或許到了當時候就會天然想到了。”

“看來你內心，也模糊猜到了一些。”地靈道。

但他的眼神卻並不如何果斷，覆蓋著一層雲煙般的蒼茫。

地靈卻聽出了他喃喃道出的最後一句中，埋冇的言外之意。

很久，他終究展開了眼睛。

師父……謝曉清心中一顫，心神幾近在刹時失守，卻又用最後的意念撐了下來，將殘虐的靈力勉強壓住。

曾經因為夏侯兄妹之事起過一次心魔，謝曉清此次很快就反應過來。顧不上同地靈說一聲，便立即趺坐於地，閉上眼睛用心抵當。

能殺一人、滅一門，是不是……就能滅一座城池，殺一千一萬人？

他冇法心存疑問，卻視如不見，隻等本相主動閃現在他麵前！

卻見盤坐於地的謝曉清，身上逐步被藤蔓纏繞，連束起的馬尾，發間都生出藐小葉片。

藤蔓垂垂富強，幾個呼吸後，又枯萎下去片片脫落……

“我不曉得你所說的夏侯兄妹之死的真相。但你所想，應當冇錯，元修他若隻是有仇報仇，不等閒傷人，他的罪業黑氣，也不會如此之深……”地靈道。

謝曉清的眼中透暴露太多東西。蒼茫、痛苦、思疑，卻又模糊透著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