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頁/共4頁]
秦石看看身後頹廢的兵士們,低聲道:“將士們都累了。”
孔監軍馴良地撫弄茶碗上的斑紋,“司大人說了,他一貫很信賴秦將軍,就等將軍的好動靜,怎可等閒推委?”
幾人又湊在一起,雜七雜八地說著明天的事。玄晏聽得煩,轉頭要走,俄然想起甚麼,問道:“你們可曉得秦將軍與司大人的乾係?”
身後席地而坐的神武營死寂一片,與中間高興大笑的緹衣騎們構成光鮮對比。秦石眉頭一抽,沉聲道:“監軍教誨有方,秦某自愧不如,本日就……”
“等等,”孔監軍伸來一根指頭,按住他的茶碗,“彆急著歸去,再比一輪。”
王二冷哼,凸出的鎖骨一抖,“總不能看著你給神武營丟人。”
司大人和緹衣騎,果然不是普通的詭譎。
他俄然明白,為何當初鐘林要藉著伍長的乾係分開近衛之職,也明白為何兵士們一向擔憂秦石的前程。
秦石坐立不安,剛要起家,就被孔監軍按回座上,“彆急,隻是夥伕罷了,會點拳腳外相,傷不到人的。”
臘月十一,前夕大雪,朝晨放晴。神武營的校場上擠得滿滿鐺鐺,人頭攢動。
固然場麵上是一家人,監軍仍然非常有眼色地,號令隨行的幾百緹衣騎在神武行營外安營紮寨。
孔監軍為他的體型竄改和傷疤咋呼一陣,這才施施然坐下,揮手讓兩個夥伕上場。
他們遲遲不動,孔監軍一個眼色,劈麵兩個壯漢忍不住動了。
他們的行動乍看上去毫無章法,玄晏眼疾手快,閃過他們第一波進犯時,發覺他們一向在用虎指進犯刀刃,便更加必定了這個設法。
王二毫無知覺,還是用長刀格擋著對方的打擊。玄晏眼睜睜看著精鋼虎指固執地往王二麵門攻來,情勢危急。貳心下一緊,幾近是本能地空出左手,結了個手勢。
玄晏還是帶著被驚醒的睏意,被人群夾帶著往前走。他揉著眼睛,看向將台上的秦石。
是個能戴在四指上的精鋼虎指,款式非常淺顯,隻是閃著寒芒的尖端不知鑄了甚麼,流淌出詭異的光彩。
恰是這時,王二斷喝一聲,在玄晏大刀砍向敵部下盤的同時,長刀砍向對方左肩。對方惶恐之下,竟然忘了躲閃。
傍晚時分,玄晏方纔走進營帳,仇恨的叫罵便劈麵而來。兵士們齊齊一停,麵麵相覷,有一個摸索地問道:“馬瘦子,你真不是他們的人?”
“他孃的,就曉得玉京那群牲口冇安美意!”
玄晏會心一笑,轉而打量起兩個敵手來。
說到司大人時,固然離得遠,玄晏發覺秦石的臉稍稍變色。
像是初春冰麵分裂,輕微如同東風,他聞聲了長刀刀刃收回的崩裂聲響。
日光冰冷。北風颳過,神武營很多人都凍得有些頭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