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難民[第2頁/共3頁]

這時，一旁的女人落空了壓抑哭哭啼啼地爬了起來朝著中間的那口鍋撲去，想要把四周的災黎全都扒開，但她那裡是這麼多人的敵手呢？

他的話引發了火線那群災黎的重視，好幾個男人端著碗轉過身來，看向他們的目光非常不善，特彆是在看清來人的打扮後，眼中更是泄出了貪婪的光芒。

“早死晚死都得死，乾這一票，起碼鬼域路上還能做個飽死鬼，也算不虧！”

她一邊哭嚎著，一邊指著身後那群正爭搶著鍋中殘剩米粥的災黎，咬牙切齒道：“這群人衝進了水川，在鎮上放火打劫，他們底子就不是災黎，他們是匪賊、是強盜！”

再往前走，到了寨子裡的主街之上，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而門前屋頂上卻飄著很多紅色的招魂幡，氛圍冷寂而又肅殺，壓得人幾近喘不過氣來。

細心看來，那鍋裡煮的也就是稀稀拉拉的米粥，說是米粥另有些誇大了，說是米湯恐怕更加得當，一碗白生生的水湯裡飄著幾顆米。

“說是朝廷發了賑災糧，可好多人一向餓到死都冇見過這些糧！”

女人的聲音逐步變得沙啞，而這時，鍋子裡的東西也煮好了。四周的災黎都捧著碗圍了上去，搶先恐後地要從中撈食。

不過是短短一日，此處卻已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

“村莊裡略微走得動路的都逃光了，走不了的就隻能躺在家裡等死！”

即便如此，災黎們仍然貪婪地吞嚥著碗裡的湯水，乃至顧不得剛從鍋中盛起還冒著滾燙的熱氣。一碗米湯下肚，這些人的臉上暴露了滿足的神采，彷彿這是甚麼可貴的好菜。

“我們還覺得土司府裡的人全都……”她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了奢瓚的手腕，哭嚎起來：“三少！你得給大師夥做主啊！”

但是，料想當中的劇痛卻並未襲來，有人扶住了她。女人抬頭看去，在看清來人的麵龐之時，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又驚又疑，“三少……您、您冇死？”

“我故鄉播州已經足足兩年滴雨不下了，地裡不長糧食，井裡不出水，就連山上的草根、樹皮都給人吃得乾清乾淨了！”

鄔瑤還記得，她和敖淵第一次來鎮上之時，這條街的兩側擺滿了各種百般的攤鋪，敖淵心心念唸的那家燒餅店也在這裡。

尖叫聲、哭聲、氣憤的呼嘯聲、哀嚎聲，被冷風裹挾著劈麵撲來，此時天雖已經矇矇亮了，但太陽還掩在東邊的山後未曾升起，拂曉前最後的時候。

“彆打動！想想我們是來做甚麼的？”

“殺頭？我呸，我們都將近餓死渴死了，還怕殺頭不成？”

人群當中，不曉得是誰狠狠地踹了一腳，女人哎喲了一聲，吃痛地朝著身後跌去。

“你算甚麼東西，毛都冇長齊的小鬼也敢在這裡號令？”為首的男人朝地上猛地啐了一口，擺明是看不起奢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