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擺攤[第1頁/共3頁]

高啊！實在是高！人不就是如此，你越是端著，彆人就越是敬著，你如果顯得不在乎了，人就感覺你有幾分本領，真如果巴巴湊上去道‘這位公子邇來有血光之災啊’，你看著吧，說不得立時被叫幾聲‘騙子，神棍’。就選一個位置的工夫，吹簫便被幾個同業視為騙中妙手了。

幾位同業對視一眼，相互眼中皆有些凝重――本來他們若都如此在骨乾旁設桌椅板凳，立誇口布幡，大師都一樣也就罷了，偏生此人一來，一鬆三石的一坐，立時顯出他們的俗氣來，連昔日諳練的高人姿勢也有些擺不出來了，總感覺仿若東施效顰般。

可有些話卻不能說的太明白，當下不在乎的一笑，隻道：“鄙人又不會甚麼神通，不過是會點子看相算卦的技術，既不能探疇昔又不能將來，如何得知那老哥哥尋我何事？隻一點，他如果來謝我，那大可不需求，如有事求我，我也幫不上忙咯。”

此番落拓的做派倒是喝采些人重視上了，大雍人好色彩，彆的不說，單吹簫這美大叔的模樣便叫很多民氣生好感，偏他又跟旁的人分歧，不設座椅也便罷了，那粗陋的布幡上竟然隻單單‘算命’二字，還選了那麼一處離人息較遠的處所！可你卻也彆說，那一處本平平常常的景，這算命的一去，竟然立時有幾分落拓漂渺來。

小女娃懵懵懂懂的抬眼看吹簫，又轉頭看看她娘，眨巴眨巴眼，小小的今後退了兩步，忽的回身抱住那婦人的腿，把臉埋進婦人衣裙裡，扭了扭小身子。姿勢天真叫人愛，那婦人垂憐的摸摸小女娃的頭：“翠娘不怕，叫阿伯看看啊。”哄了兩聲，那小女孩方纔抬開端，怯生生的叫吹簫看。

這話就有點傻了，吹簫一時冇忍住翻了個白眼：“鄙人乃凡人！仍需穿衣用飯住房。那裡離得了財帛？”

吹簫回了房，泡了一回熱水澡，策畫了一下明日路程，便上了床，盤膝坐下，閉目催動《九轉複生訣》在經脈中穿行，安定經脈皮膚，不被陰煞所侵，自打前次陰煞發作，吹簫雷打不動的每日運轉法訣，也不希冀能消滅陰煞，隻做防備請願隻用。

那婦人把小女娃往前推了推：“問俺家翠孃的命。”

吹簫暴露一個錯愕的神情：“鄙人真不知。”

現在，吹簫隻忙著他這開家世一樁買賣了。此番來的是一個穿寶藍齊腰襦裙中年婦人，手裡牽著一個紮牛角辮的小女童，小娃娃圓嘟嘟的臉，圓嘟嘟的眼，端的敬愛。

“你定然曉得。”殷玄黃說的必定。

喬裝好了以後，吹簫便騎上小毛驢慢悠悠的朝宕霞山去了，這大雍城內，每到上元佳節，不管布衣貴族，都有去上香還願的風俗，城外宕霞山上有一座鄞山寺，非常靈驗，是以香火非常暢旺。吹簫便籌算搭一次鄞山寺的順風車，就在那寺外擺市練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