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第678章 愛恨長長[第1頁/共2頁]

她低首，眼中落下幾滴水珠，不曉得是雪水，還是淚水……

半會，又是一癢，有甚麼東西自傷口鑽進她的血脈中，吸食著她的血液。

她的身子已經凍得生硬，被成嬤嬤拉離雪地，拖過門檻，扔進屋內。

此人是皇後身邊的成嬤嬤，之前，她跟著阿爹進宮時，還曾經整過她。

“端木卓真是越來越對付本宮了，竟然送這類貨品過來。還留張紙箋，讓彆弄死她，留著做籌馬！”

人說，女子如花，及笄以後盛放，而她還未綻放，便已殘落……

她想起兒時曾聽過的一段戲曲，還記得那伶人在台上淒婉的唱著：“幼年隻知情深，不識郎心似鐵，我自生生相許，郎卻世世相負，此愛無垠，此恨無儘，愛也長長，恨也長長，姻緣簿上欠一筆，終是濃情空付……”

眼中俄然一涼，本來是視線上的雪花溶解了，化成冰水滴進她的眸中。

“我勸你彆這麼想不開，不就一個男人，有甚麼好悲傷的？我這平生還不是全給彆人做了嫁衣……”

她認得這個聲音，固然比不得之前嬌脆，但聲線一樣，是皇後孃孃的聲音。

“是。”

盞茶的工夫後，那些東西又爬了出來，被皇後收走。

老太婆？

“成嬤嬤，把她拖進屋裡，彆凍死了。”

“鬼叫甚麼，向來血顏蠱的蠱蟲隻吸處子的血，她已是殘花敗柳，隻要被蠱蟲吸一次血，朽邁的速率便會倍增。”

成嬤嬤恭維了皇後幾句，俄然驚呼：“娘娘！她，她的臉！”

她恍恍忽惚，隻聽到一陣對話。

“兒子死了，我的馳郎也不要我了，麵貌不再年青……哼，女人，就算你出身再好，長得再標緻，隻要愛錯了人，這平生，也就完了……”

跟著身子重重落地，她的麵前垂下一抹烏黑，怔了怔，她才明白過來，本來，那是她的髮絲。

如果雪水，她這低首，不過是想擠掉那刺心的冰冷，如果淚水，也不過是她在祭奠本身的愛情……

院中靜了半會，皇後的聲音又起，這回是帶著肝火。

已經變得這般烏黑了，看來，她是真的老了。

她有一雙極其標緻的眼睛，即便已經紅腫不堪，那雙眸子仍舊閃著靈動的光，悄悄一眨，便瀲灩盈盈。

皇後號令著：“成嬤嬤，給她開個口兒。”

“娘娘，她如何一動不動的？不會死了吧？”

她們都愛錯了人，誤了畢生。

猜想平時，在她出錯的時候，這雙會說話的眼眸，必然幫她免除了長輩們的很多懲罰。

有人勸道：“皇後孃娘莫氣，雖說冇有處子的血液來的好，這宋清靈好歹年青，能緩一緩朽邁的速率。”

但是，此時現在，她卻被丟棄在雪地中，無人眷顧……

當時，她小，不曉得這段詞曲的意義，現在，終是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