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彼此放過[第3頁/共4頁]

自從禦花圃返來，祁詺承就一向在批閱奏摺。如他所料，如山的奏摺裡所稟之事全關乎廢後。他神采逐步冰冷。

“臣不敢，娘娘……”

亓官懿卻聽出他安靜語氣裡苦澀，望著他冷落的背影，澀然道：“阿承，我……”欲言又止，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阿承對殘雪的情意，十年來他一向看在眼裡，先前即便思疑洛繆瑩，阿承也會為她深切山林尋覓月伊草，隻因她能夠是本身心心念念之人。

“皇上……”

祁詺承臉孔陰寒地從凡靈宮出來，冷冷地掃了不遠處的曹公公等人一眼，往沐扶宮而去。

亓官懿“嗯”了聲，抱拳施禮，道：“據臣探測，皇上先前在金陵城遇刺是靖子午的一招聲東擊西，趁機混入隨行宮婢當中。中秋那晚，白衣人從羽林軍部下救走重傷的靖子午，並且輕功了得。本日一早臣得知他們在城外三裡處現身，趕去時早已冇有蹤跡。但臣偶然間發明落葉底下有紅色粉末，業已取回交由白老太醫，三今後可知成果。”

靖辭雪立於高高的角樓之上，日頭垂垂西移，落在廣場上的角樓暗影也隨之挪動。這時，宮外有人策馬而來。

他迴避，乃至放大本身對她的恨，狠狠折磨她。直到靖辭雪替他擋劍，鮮血淋漓地躺在他懷裡，他才恍然，正視本身的心。本來不知不覺，情根深種。

“臣妾原是不知。”靖辭雪望著石階下那簇盛開的菊花，緩緩道，“殘雪與皇上在杭城的西子湖畔相識相知一事早已被宮人傳開，宮人們都道那殘雪是沐扶宮的貴妃，而素珊曾與臣妾提及，殘雪與皇上是宿仇，而她曾為皇上叛變父親，出售家屬。不幸她一心相護，幾番受傷，卻換來皇上的‘光榮’二字。隻是臣妾對她並無印象，聽後也未細想她是何人，但感覺殘雪一腔孤勇，甚是可悲可歎。洛貴妃張揚放肆，固然癡心癡情，卻絕非殘雪。”她回身，祁詺承已然在她身後，目光非常地將她望著。

“皇上，臣……”亓官懿欲言又止。

靖辭雪淡淡道：“亓官哥哥不吃，那雪兒也不吃。”

又站了一會，她們去了宮門前廣場上的一座角樓。

靖辭雪的屋子還是燈火透明，祁詺承悄悄推開窗子，暴露一條細縫，床上的靖辭雪睡顏溫馨，誇姣到讓他捨不得撤開目光。

祁詺承未答話，癡癡望著麵前清冷酷然又聰明無雙的女子，字字句句如冰渣刺疼他的心。驀地擁她入懷，緊緊擁住，嘶啞地喚了聲“雪兒”。

那日傍晚，他二人同坐在台階上，看天涯垂垂隱冇落日。彼時，天涯徒留幾道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