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3頁/共4頁]

楚晴微闔了下眼，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往下落，半晌才找回本身的聲音，和順隧道：“阿瑾，我不走，我陪著你，另有我們的孩子。”

“我明白，”周成瑾不等他說完，抬手重重地拍在他肩頭，“放心，我冇事，之前也想過總有一天祖母會分開，就是感覺太俄然了，”話至此已哽咽不能語，頓一下，悄悄呼口氣，續道：“本來覺得如何能看著孩子出世，給孩子取個奶名兒……”

到最後，乾脆舉起酒罈子，抬頭往嘴裡倒。

此時天光已大亮，朝陽高掛在天涯，明麗的陽光籠著亭台樓閣，像是鍍了層亮閃閃的金光。暮春溫潤的風習習吹來，帶著不著名的花香，讓人神清氣爽。

暮夏多少明白了楚晴的設法，自去將束腰的綢帶換成了青碧色。

問秋歎道：“你去吧，謹慎服侍著，彆落了人眼目。”

說到底楚晴畢竟是個循規蹈矩的女子，冇法不顧及內裡的蜚短流長，可便是如許性子的人，卻在這個關頭，陪本身躲在這僻靜之處喝酒。

周成瑾卻冇法置喙，自古以來帝後就是如許相互操縱相互管束，現現在的順德天子如此，已經駕崩的先帝也是這般。

楚晴垂眸，“祖母明白我們的孝心不會晤怪，至於彆人，我管不了那很多。”

周成瑾非常光榮本身冇有生在皇家，不消對付那麼多女人，隻守著楚晴就好。思及楚晴，麵色不由柔了幾分，語氣也輕緩，“到時候再說。”

周成瑾有半晌的赧然，又感覺內心鼓脹脹的，像是兜滿了風的帆船，滿是打動欣喜。探身取過中間衣衫剛穿好，外頭服侍的丫環聽到動靜，隔了門簾輕聲地問：“大爺可醒了？奶奶叮嚀讓溫著茶，大爺要不要喝一杯。”

“可我冇有了祖母……苒苒，我冇有祖母了。”周成瑾再忍不住，臉貼在楚晴腹前，像個四五歲的孩童般嗚哭泣咽地哭起來。

周成瑾學著楚晴的模樣，先把菜吃了，然後倒了滿滿一碗酒，咕咚咕咚喝完，再吃一口菜，再喝一碗酒。

楚晴強壓著心頭哀傷走上前，悄悄拍著他的背，“阿瑾，進屋歇會兒吧。”

“我另有拜祭之處，”當著大長公主的棺槨，周成瑾不欲跟沐恩伯紛爭，冷冷地答過一句，走到楚晴麵前，伸手拉她起來，“你身子重，彆跪了。”

周成瑾送他出門，趁便拐到了樂安居。

酒順著臉頰、下巴滴下來，周成瑾兩眼通紅，滿臉濕漉漉的，衣衫也濕了大半，分不清到底是酒還是淚。

周成瑾喟歎一聲，換了話題，“正想知會你一聲，我得守製三年，再過兩個多月阿晴要出產，家裡這亂攤子她一人忙不過來，我在家裡幫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