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頁/共4頁]

下酒菜是竹葉青，兩人細斟慢飲，乾了一小壺，酒足飯飽之餘，在河邊賃條劃子，沿著河水逆流而下。

淩峰含笑，“傳聞蒲月散館，你就要外放，另有傳聞你已經訂婚了……我前陣子顛末江西婺源，那邊雖不比江南繁華，但民風渾厚風景娟秀，我在那邊買了處宅子，離縣衙很近，你想不想與我一道去婺源”

不知為甚麼，明懷遠煩亂的心境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俄然變得平和，乃至有些欣喜，就彷彿本身夢寐以求的東西終究得以實現。

楚澍大嚷一聲，“滾”，本身搶先走了出去。

可眼下，他們倒是未婚伉儷，今後要結婚共同餬口的。

吳長青父親做過真定府通判，掌管水利，謀私利不知何幾，家中非常豐盈，吳長青脫手也風雅，故而交友頗廣，對京都各處好吃的好玩的都瞭如指掌。

此時正值月半，天上明月皎皎，河麵燈光爍爍，輕風吹動，河麵上波光粼粼，此情此景彷彿江南水鄉。

從妙峰山返來，他一向煩悶不樂，可又想不出到底為甚麼不高興，吳長青見他沉悶，特地邀他去喝酒。

他看不上晴丫頭，晴丫頭還看不上他呢？

那一夜，他在亢奮中驚醒，手觸到身下的黏稠涼濕，愣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入眠。

流芳河兩岸花船遍及，因妓子伶人洗漱的水常會潑進河裡去，水裡也帶了脂粉香，故名流芳。

此次就特地帶明懷遠去了流芳河。

聽泉內心感慨著，走到院子，揚手喚了名小廝過來，“帶表少爺去找府醫。”

離河不遠有家專做淮揚菜的小館子，店麵不大，隻放了三五張桌子，安插得卻極清雅，拙樸的原色木椅上鋪著青色桌布，牆邊擺著一溜未經燒製的大小各彆的陶泥胚的罈子與罐子，罐子裡或斜插兩三支蘆葦，或供一小把風乾的野菊，彆成心趣。

“甚麼？”楚澍勃然大怒，指著明懷遠斥道，“你所言當真？公然是心有彆戀而要背信棄義？”

他馳念淩峰，想擁抱他，想親吻他，乃至半夜夢迴時，乃至想過與他同床而眠。

這一日，明懷遠終究做了決定，“我得去趟衛國公府給四爺請罪。”

不是說楚晴不好，楚晴邊幅出眾，脾氣和順，極聰明又靈巧，明懷遠感覺與她相處並不困難。

淩峰早已起家，剛舞過兩趟劍法，緊實結實的肌膚上掛著精密的汗珠，聞談笑道：“已決定了，不悔怨？”

明懷遠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侄兒另故意儀之人，恕不能再與六表妹攀親。”

明懷遠更加感到慚愧，“咚”一聲跪在地上，從懷中取出一把竹尺雙手呈上，“侄兒有愧於四爺，請四爺懲罰。”

明懷遠如遭雷擊般，腦中一片空缺，像浮萍般無認識地追跟著淩峰的指引，攀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