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桃風波[第2頁/共3頁]

用過早膳，我正歪在桃樹下曬太陽，紀母房裡的侍兒捧著個木匣過來。

幻兒衣衫狼狽，神采青白，猶在抽泣，像隻被澆了水的野獸，全冇了昔日的凶暴威風樣，原是隻紙老虎。我因道：“既要走，我也跟你們走一趟罷。”

“是嗎？”幻兒一臉思疑，“可小紅他們都說甘旨極了，從未吃過那樣好吃的桃子，傳聞還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呢。”

幻兒看了看我，撇撇嘴道：“她是莊裡頭一個趾高氣揚的，先前被蜜斯你補綴過幾次，氣勢才下了去。”

未待我開口，她又道：“這仙桃不比玉石金子，實乃無價之寶，遵循山莊的端方，起碼要砍下盜賊一隻手來。”

傍晚時分，我在房裡打坐，正欲收支神化境地，忽聞外間吵吵嚷嚷，而後傳來棒喝跟哭鬨聲。我一聽那最鋒利的哭嚎聲恰是幻兒的，穿了外衫開門出去。

我道：“就這個？”

卻見五六個粗強大漢拖著幻兒往外走，另幾個粗使丫頭被嚇得哭成一團。院子裡的花架倒了，花瓶碎了一地，才著花的一株蓮瓣蘭被人踩了一腳，紅色花瓣上沾滿了汙泥，四周亂糟糟的。

“是嗎？”

“當真嗎？”幻兒先是高興一叫，而後扭捏地用大拇指掐著小指頭比劃，謙道：“奴婢隻要，隻要嘗一小口就夠了。”

卻是以惹來一個禍事。

幻兒得了這個仙桃，左看右看就是捨不得下口，拿到丫頭堆裡誇耀了一番，大大扳回了一局。

接著便是：“哎，昨日晚些走就好了。”

這一遁，換來幻兒好些嘮叨。

我恐怕她像昨晚那樣冇完冇了，半願意半至心腸安慰道：“南極仙翁一貫摳門，他送的仙桃都是凡品，也就個大些，汁多些，與前門街賣的並無多大辨彆。”

我瞧了瞧紀母的神采，見她還是訕訕，便嗬嗬笑道：“天然不敷，母親向來仁愛，念你有孕在身，多疼你無可厚非，卻也賞了我一隻仙桃，這桃核一定就是你薔花苑丟了的那隻罷。”

說著，翻開木匣，內裡躺了隻鮮紅的桃子。瞅那成色，倒是中上等種類，卻不是蟠桃園的。

我頂看不慣這丫頭，狗仗人勢得很，遂道：“她身份卑賤，難不成你比她要崇高？”

我解釋道：“因你冇吃到，以是他們才如許說。你冇有激烈的失落感，如何表現出他們吃到之人的優勝感？要曉得，這一瓣小小的桃子夠他們回味畢生了。要回味畢生的桃子，味道豈能不好？因他們回味的是吃仙桃這件事，而不是桃子本身的味道。”

見了我們，秦如月當即起家道：“姐姐也來了。”

說到這，我不由看向紀母，見她略不安閒地轉過臉去。

我刹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