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比天高[第1頁/共3頁]
可父親是男人,常在外院,一日也隻能見一麵。
楊靖康也在屋裡,聽到這番話,笑道:“這個宋女人就是與鄭三郎訂婚的阿誰?嗯……有點意義。”
宋青葙神情專注,蔥管般頎長的手指如同翻飛的胡蝶忽上忽下,耳垂吊頸著的南珠墜子也跟著她的行動閒逛不已。
宋青艾半信半疑地接過請柬湊在鼻端嗅了兩下,“看上去不起眼,如何會這麼貴?”
那兩個婆子雖是下人打扮,可身上穿戴潞綢褙子,頭上戴著赤金簪子,甚是麵子。
宋青蓴的婚事是宋大爺頂頭下屬左侍郎的太太做的媒,男方是青州府知州的小兒子,論品階,知州隻比戶部主事高半級,但人家是一州的父母官,關上門就是個土天子,油水可比宋大爺撈很多多了。
宋青蓴完整無語。
她本是偶然,林氏卻變了神采,如有所指地看著母親笑,“到底家學淵源,我都瞧不出有何不同……弟妹後繼有人。”
說話時,婆子已將宋青葙打量了個細心。
家常的湖綠色杭綢小襖,薑黃色的百褶裙,墨發上不插金不戴銀,隻用了兩支南珠花簪,耳垂吊頸著南珠墜子,一雙眼眸沉寂如水,清澈純潔。
嚴媽媽笑著先容,“武康侯府二奶奶身邊的媽媽。”
“女人,女人,不好了。”
跟平常一樣,上午抄經,下午繡花,繡花架子就支在桂花樹下。
宋青葙手頭有很多糕點方劑另有菜譜之類的手劄。方劑是付氏寫的。
武康侯府的婆子走了以後,桂香院複歸安靜,大家按部就班地該乾甚麼乾甚麼,林氏地點的貞順院卻像一鍋沸騰的水,動靜大得幾近翻了天。
婆子將此話回給鐘琳,鐘琳“咯咯”地笑,“那蹄子想得倒通透,虧我還在這替她瞎操心。”
她跟著祖母住在慈安堂,每天辰時,母親來給祖母存候,偶然是跟父親一起,偶然跟二哥一起。
宋青艾不愛聽,撅著嘴小聲嘀咕,“那可一定,我又不見得比彆人差到那裡去?”
婆子恭敬地施禮,“我家二奶奶請宋大太太跟女人們來府上玩,請女人務必賞光。”
宋青蓴瞪她一眼,解釋道:“淺顯玉版紙五分銀子一張,這上麵拓著流雲暗紋,另有武康侯府的印鑒,代價隻能更高。寫的字是正楷不必提,墨倒是極好的,該是頂級的鬆煙墨,你聞聞,有冇有鬆枝的暗香?”
婆子甚是健談,看到桂花樹便提起鐘琳幼年之事,“……院子裡新種了棵樹,姐兒幾個都不熟諳,這個說是棗樹,阿誰說是石榴,另有的說是柿子樹,各有各的理,爭得不成開交,夫人曉得了,怒斥她們說:‘有甚麼吵的,歸正樹還在這裡,等它著花結了果子不就清楚了。’”
通過這些條記,她曉得母親明顯是在乎本身的,可為何,每次見麵,母親老是冷酷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