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靜波暗湧[第1頁/共4頁]

燭光閃動，宋青葙撩起碧柳的衣袖，嫩白的臂上鮮明數道紅印，有幾處似是破了皮，有深褐色的血汙。

從情分上，自打付氏歸天，付家跟宋家就冇了乾係。

宋青葙便淺笑著點頭，分開。

碧柳疼得倒抽寒氣。

宋青葙一邊上藥一邊數落，“你會拳腳工夫，如何不就勢逃了去，就直愣愣地站著傻等著捱揍，也不曉得遁藏？”

宋青葙挑亮燭芯，攤開一張澄心紙。

兩人對視半晌，宋青蓴走近前，掌心握著個紅瑪瑙的禁步，“姐妹一場，這個你留著。”

宋青葙看到了擠在一起伸直在稻草堆裡的碧柳、碧桃跟秀橘。

誇姣而喧鬨。

碧柳陪在中間不出聲，她耳力好，清楚聽到內裡二女人宋青蓴吃吃的笑聲。

宋青葙呆住。

碧柳問：“褚先生就是夜裡闖出去那人？”

要分炊？

之前林氏管著家中的碎務，付氏跟二爺管著內裡的鋪子，付氏做買賣是把妙手，兩間鋪子供著一大師子吃好喝好還不足錢乾點彆的，比如宋大爺淘弄點古玩、林氏到寺廟捐點香油，另有給姐兒幾個請夫子講授婦德婦容。

持續三日，宋青葙去慈安堂存候都碰了釘子。

這個禁步是四年前宋青蓴抱病，林氏特地請潭拓寺的方丈開過光的。

秀橘這才重視到宋青葙神采的慘白，倉猝站起來，問道：“女人抱病了？”

宋青葙不出聲，隻用力將藥揉得更開更勻。

上完藥，碧柳將被褥鋪在架子床前，吹熄了蠟燭。

杜媽媽悲憫地笑：“老太太曉得女人是好孩子，可身子骨實在倒黴索，不能見人。”

宋青蓴描好，細細地折起來收好，俄然就歎了口氣，“也不知今後能不能有機遇，再這般湊在一起做針線？”

碧柳神采還算安靜，秀橘雙眼腫得老高，跪在地上抱住宋青葙的腿，哭得喘不過氣來，“……覺得再也見不到女人了，那些婆子凶得嚇人，拎著木棒二話不說劈臉就打，秀橙跑進屋裡閂上門，兩個婆子一齊撞，撞不開，她們又去找斧子，等把門劈開，秀橙已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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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葙沉吟道：“冇甚麼籌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是我粗心了，覺得放出風去，那人聽到動靜也就作罷了。早曉得，就該求了伯母上門退親……隻是時候太倉促，當年的媒人還在濟南府，一時半會趕不來，再說，單是壓服伯母也得費儘口舌。”

分炊，應當是林氏的主張吧？

“不曉得，”宋青葙答，“我冇見過褚先生，那天來的白衣人我也冇看清，他揹著月光站著，我瞧不清他的臉，隻記得他的聲音。”

宋青蓴神情專注，烏黑的長髮隨便挽了個纂兒，頭低著，暴露頸後半截白淨的肌膚。

身子骨倒黴索當然是啟事，更多的是，老太太壓根不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