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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玉既然讓謝姑去殺叛軍首級，明顯就是支撐崔季明去快速攻陷建康，而謝姑這段話更像是她本身這個旁觀人，這個或許僅心疼言玉的最後一人發自肺腑的恨與不滿。

張富十也有點驚得顫抖，卻還曉得轉頭對著外頭帳內那幾個嚇得魂都要冇了的衛兵吼道：“她一出事兒你們就都傻了是麼！讓你們滾去找軍醫，就把統統能治病的都給我背來！快去！這老婆子也拖走！不準張揚！誰如果多說一個字兒！我就讓你們舌頭做菜！”

那人恰是魏軍中頭號的軍醫，縫合術存在了有一百年不到，天底下技術比他更高超的找不到幾個，此時剛進了帳子，就被張富十一把鉗住了胳膊，他低聲望脅道：“你如勇敢亂看，胡說一個字，就算是分歧軍規，我張某也會殺了你百口的！”

大抵是每天喝酒喝到神態不清，四十年後他端起酒杯的那種抖法。

她的手指抓不住刀了，喉嚨上紮著崔季明的短刀，整小我朝後倒去，廣大的儘是血痕的舊裙攏著她就跟冇有似的身材，落地慢的像是一根臟兮兮的羽毛，乃至冇在沙地上蕩起一點沙塵。

下輩子就換個活法吧。

她話還冇說完，崔季明的刀刃已經刺入了謝姑的喉嚨！

啊啊啊啊！誰來救救他啊！

下一秒，她猛地就感受本身腰側一陣發燙的疼痛，那把匕首紮入她本來就薄弱的皮甲當中，向下劃去！崔季明一刹時還被謝姑震驚，趕緊反應過來，另一隻手趕緊想要去抓住刀刃，現在已經刀尖劃過她身側的肋骨，幾近像是一把刀劃過連排的雕欄，要在她的骨頭上留下一道連貫的深深的疤痕普通，令她皮開肉綻。

他翻開帳簾，一刹時驚得兩頰發麻，扔了軍信發了瘋似的衝過來。崔季明坐在沙地上，血流下去都直接津進地裡，崔季明隻看著外頭的一群衛兵也聽著他的呼聲衝出去，瞥見崔季明受傷，驚得一群大男孩兒傻了眼。

就在崔季明痛得麵前發白，隻感受那刀尖都要抵開皮肉刺入腹腔了，情急之下意欲不顧傷口，先頂開謝姑的身材時――那劃開她腰側的刀力道卻垂垂消逝了，麵前謝姑固執憤惱的麵龐，麵上的活力也如煙霧般消逝，肉眼可見的速率枯朽下去，好似隨時一碰都會像沙堆一樣散開一地。

明光鎧是板甲的一種，側麵連接靠的是皮繩皮扣，就在崔季明拿起兵器的刹時，反而會透露前後板甲的連接處――謝姑算到了這點，她也很清楚如何對於明光鎧！

不對不對先止血！

張富十應當已經帶兵去營帳前甲等她了，外頭是不是會有些小兵在。

那燭光一閃一閃，謝姑衣袖伸開的玄色暗影也胡亂扭捏，從那一片暗影裡，崔季明隻來得及看到一截掛著黑血的刀刃，就跟烏鴉鋒利的喙普通朝她刺來。崔季明剛要伸手到案上去摸她用來防身用的還冇有掛上的短刀，一時候腦筋快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