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1頁/共4頁]
自從宴北重搬到了紅柳房裡,每天淩晨給他存候的人隻剩下了宴故,風雨無阻,這是宴北重獨一的安慰,也是貳心底獨一的希冀。他不肯想起除夕那晚,李氏坐在主位上的場景。是了,她的好兒子,給她掙下了誥命,趁便把宴北重貶到了灰塵裡。
“陛下,臣情意已決。請陛下答應臣致仕歸家。”魏王又是拜倒在地。
孝熙帝端坐在龍椅上,將手裡的摺子交來回回的看了三遍,而後放下,一如昔日的冷酷,昂首看著下方恭恭敬敬的朝臣。很久纔是說道:“朕也不知,甚麼時候,小小商賈,一介賤籍,竟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身著錦緞,做儘對勁之姿勢,這尚且還是皇城腳下,如果再偏僻一些的處所,豈不是要冇法無天。可見大揚朝禮治廢弛到多麼境地。”
“臣弟遵旨!”景修琪紅著眼,咬牙說道。
現在他們住的處所是長寧街一處二進的小宅子,因為傷寒輕易感染,以是在靖寧侯的陰暗提示下,他們倉促忙忙從靖寧侯府搬了出來。屋子是宴北重賣了手裡利潤最多的一個脂粉鋪子購置的,這裡便是他們今後的家了。至於宴放母子,他們還是住在靖寧侯府。也對,他總得有一個上得了檯麵的族親在背後撐腰,如許才氣讓他和宋謹之間的差異不是那麼較著不是!
隻是想著孝熙帝的手腕,景修琪隻感覺內心一陣發寒。
“多謝陛下!”宴北惟頓時鬆了一口氣。
景修琪額上青筋爆出,咬牙說道:“臣弟不敢。臣弟對皇兄忠心耿耿。”
孝熙帝輕嗤一聲,殿上世人俱是聽了個明白,卻無人敢為景修琪說話。要曉得自從會試泄題案以後,孔微慎至今仍然在家‘閉門思過’,這些日子以來,孔家一黨的人貶官的貶官,外放的外放。太後黨的人也不敢在這類時候觸孝熙帝和魏王的黴頭。
宴北重皺著眉:“恰是因為如許,咱家之前和他……唉……我擔憂他今後會因為之前的事情打壓你!”
前人也不幸,生出來的兒子不是孽障就是牲口!
“臣弟一時胡塗。”景修琪咬著牙說道,看著逗留在麵前的繡金龍皂靴,隻恨不得將宴放挫骨揚灰纔好,昨日他大婚,宴放送給他的不但僅是一麵穿衣鏡,更有百寶閣二層的份額。景修琪滿覺得這是宴放和宋謹在向他投誠,哪想到一夜醒來,號稱代價萬金的穿衣鏡變成了襤褸貨,那兩層百寶閣份額也變成了燙手山芋,還讓他惹了一身騷。
“至於秦王,擇日就藩吧!”
宴北重內心難受的緊。
“皇叔不必擔憂,皇弟吉人自有天相,必會好起來的。”孝熙帝安撫著說道。
景修琪跪在地上,麵上青紅交集,聽著魏王和孝熙帝一口一個皇叔,陛下,像是訴說著深厚的叔侄情分。他現在隻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