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第1頁/共3頁]

薑灼自是謝過,叫著號頭,為求診之人搭起脈來。

“不虧損,不虧損。”官夫人忙擺手:“能得薑太醫瞧病,百兩都是不虧的。”

聽得這話,薑灼立時神采一板,道:“阿青姐姐如何這般胡塗,錯在大人,孩子何辜,竟不得活在這世上,阿青姐姐是要我殺人嗎?你且生下他,如果容不下自個兒親生子,交予我便是,歸正我也不在乎多養個孩子,有我薑灼在,到時候看誰敢欺負他。”

屋裡又是一陣哀號,薑灼看到,阿青此時抬頭諦視著帳頂,眼神中儘是不成置信,淚水儘皆流入了鬢邊髮絲當中。

有醫女過來奉告薑灼,本來是剛纔瞧完病的客人,這會子竟是出水去,外頭又站了很多兵將,並不準人走動。

“若不是疼這孩子,昨晚你被人救下,為何一個勁地喊著‘兒’?”薑灼無法隧道:“阿青姐姐莫再糾結了,現在最當穩住心神,好好養胎,外頭之事,鄭柯另有我,自是會替你周應,想那些今後之事,竟是無趣。”

輪到最後一名,瞧得出是一名官夫人的模樣,約摸有五十開外,薑灼問她症狀,對方隻說幾年前天癸已竭,卻未想這些日子俄然行經,下的是紫血塊,請大夫到府中診治了,隻說老婦行經,乃是還少之相,無甚大礙,本來這位官夫民氣中還甚喜,卻不想而後日日淋漓,竟是不斷,這纔有些怕了。

“哎呀!”官夫人被嚇得慌起來:“血崩可不是要性命的,這可如何是好!”

“奴聽夫君說過,他乃長安城中人氏,父母早亡以後,他曾出去天南海北地闖蕩過幾年,說是男人老是要做一番大事的,奴當時還欣喜,嫁與了一名有出息的夫君,卻不想,他口中的大事,竟是做匈奴繼作。”阿青說到此,又一次悲從中來。

“昨晚官兵未闖進家中之時,我夫君還說,他感覺在衙門裡實在冇有奔頭,想著等孩子出世,便帶我們母子分開長安城,一家人尋個富庶之地定居下來,再不管外頭之事,”阿青抽了抽鼻子:“奴當時內心倒也樂意,隻捨不得女郎你們,卻不想話音剛落,便成了階下之囚。”

薑灼不免吃驚,忙問:“這一個號頭五十兩銀子,無人奉告我呀?”

“有我們這些人幫襯,總不會讓你孤苦,阿青姐姐不消擔憂。”薑灼隻得安撫道。

“本來如此,”薑灼一時搖了點頭:“想是被這號頭害得,倒是讓病人吃了虧。”

薑灼點頭,為她把過脈後,便道:“夫人並非行經,乃是血崩。”

“未有,老身平素身子好得很,不耐煩用那些。”

“我不是還念著那人,隻想不通,瞧著他本分刻薄,怎得就做了細作,”阿青嗚嗚地又哭了了陣,道:“事已至此,奴隻能認命,誰教自小便是個命苦的,落得現在這個了局,也是必定,隻奴腹中孩兒實在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