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第1頁/共3頁]
薑灼忽地問了句:“嬤嬤,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為何會在船上?”
“女郎若要歸去,不如我們尋到一處落腳之地後,您寫封信遞迴長安城,再叫人來接您,隻老身怕是……”馮嬤嬤神采很有些難堪。
彷彿有嘩嘩的水流之聲,似繪成了樂律,如泣如訴地在耳邊吟唱,薑灼覺得本身已然死了,卻不知此時身在那邊,她或猜,這便是傳說中的鬼域,可為何,誰都看不見呢,便是彆人不睬她薑灼,爹孃、養父另有師父他們,莫非不該在何如橋上等一等她嗎?
“你且不知,瞧著你服下藥後,那幫人覺得有官兵過來,就催著娘娘快些走,她確切點了火摺子,隻不過有人在催,她扔下以後便逃命去了,也冇點著,我厥後出來,將您背了出來。”
“娘娘,大事不好,竟像是有人來了?”外頭門一開,有人便衝了出去。
“女郎莫轉動,”馮嬤嬤一驚,立時將她按下:“您這腿折了,好不輕易尋了個會治骨頭的郎中給治了,說是且動不得的。”
“我前半輩子在宮中,後半輩子去了王巍府上,並不知要往那邊,現在隻能隨波逐流,且行且看著辦吧!”馮嬤嬤顯得有些悲觀:“現在就靠著體已銀子了。”
馮嬤嬤擦了擦淚:“娘娘……算了,那王瑜芙存亡由命吧,奴總算為她賣了二十多年的命,主仆一場,到背麵,就這般恩斷義絕了,真是白疼了她。”
瞧著馮嬤嬤一臉糾結,薑灼自是明白,笑道:“那嬤嬤可想下落腳之地了呢?”
薑灼心下一驚,脫口問道:“嬤嬤之意,這便離了長安城?”
薑灼諦視著馮嬤嬤麵上哀淒,卻也不好說甚麼,馮嬤嬤倒是個忠心護主的,隻最後差點死於非命,也實在叫人非常唏噓。
“想躲?”王瑜芙猛地一吼,推開了馮嬤嬤,竟不知哪來的力量,抄起屋中一把椅子,朝薑灼砸了疇昔。
薑灼拍了拍胸口,道:“公然是嬤嬤救我一命,”隨即又不解地問:“隻是,嬤嬤為何又留了下來?”
本能之間,薑灼今後躲了躲,想躲開馮嬤嬤的進犯,乃至倚著牆漸漸地站了起來。
“這河道往下,便去膠東了。”船頭俄然傳來一個半大孩子的話。
此時薑灼心中竟是哀歎,恐怕當日送給玉珠的那碗放了毒藥的乳酪,便是馮嬤嬤所為,隻不知為何她要助紂為虐,做出此等不義之事,當日一起談笑的長輩,現在竟成了仇敵不成。
再然後……
馮嬤嬤這時走上前,一語不發,隻是直直地盯著薑灼。
馮嬤嬤一時竟支吾了,道:“女郎,說來實在對不住,當日出事之時,這城中竟也貼了老身的畫像,老身辛苦一世,不想後半輩子在牢中度過,可一時半會又不忍丟下女郎,因而便懇求那位小郎中幫著雇了條船,然後便趁夜從水路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