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曲宴（上）[第2頁/共4頁]

祥嬪嫣然一笑，“舜華笨拙，比不上娘娘賢淑，也不會彈曲兒下棋，得不了皇上歡心，天然清淨。舜華隻是心疼娘娘，苦心籌劃半載，不及人家枕邊一聲。”

小巧方纔從成堆的布猜中抬開端，就一下愣在了這兒。

宴會本是戌時一刻。未到戌時，嬪妃已連續前來。

她倉猝從衣猜中坐起來，搶到兩人前麵，跪地請禮，“奴婢給皇上存候。”

五綵鳳戲凰宮燈高挑簷角，燈光蜿蜒如帶。碧波粼粼，燈月相映。室分八屏，宴設百味。宮女高挽朝天髻，肩披彩色輕帛，衣衫輕浮，滿室秋色。

“是，娘娘。”雲霓屈膝施禮，悄悄退下。

皇甫覺眼中冷傲一掠而過，淡妝濃抹，俱是風情。後宮女人有人會比她美，有人會比她媚，卻不會再有人像她一樣遊走在冰與火的邊沿。舉手投足，喜怒嗔笑，天成魅惑。

本日宴請俱是軍中新貴。延安侯世子燕止殤，輔國公嫡孫李開泰，淮陽王小兒子皇甫傾城，滿是少年得誌，天潢貴胄。

燕脂看著他，淡然開口，“皇上，臣妾的名字燕、晚、洛。”

燕脂眼裡的肝火翻滾澎湃，卻被明智緊緊束縛，拘束點寸之間。她想見止殤，以是，現在不能翻臉。

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裙帶逶迤，步步生蓮。鸞鳳淩雲髻，烏絲漫卷，國色難描。

皇甫覺傾身將她的書籍抽走，俯身將她困在榻上，黑眸熠熠生輝，波光瀲灩，“燕脂，你氣鼓鼓的模樣，彷彿雪球。”

她話音剛落，便感到身邊有一凜冽視野。燕止殤臉上雖掛著含笑，眼中已有刀戈寒意。賢妃隻覺心頭冰冷，笑已是生硬在臉上，看向皇甫覺的眼睛便有了幾分委曲。

小巧咬咬牙，一挑流光嵌貝閣簾，又朗聲說了一句，“娘娘，午膳好了，傳嗎？”

晚宴是她親手籌辦，是以早早便到，各處巡看。

燕脂，胭脂，太密切，甜膩的讓人作嘔。隻要葉子，隻要從他舌尖悄悄吐出這兩個字，纔會有風雨過後青草的氣味。潔淨，甜美。

閣房悄無聲氣。

皇上在此，午膳比平常要豐厚很多。燕脂用心用飯，每道菜都會夾上一兩筷，毫不反覆。雖有皇甫覺熾熱的視野，咀嚼進食，文雅自如，涓滴不見拘束。

“她是我的人，皇上要罰就罰我。”燕脂坐到紫檀雕龍鳳打扮台前，拔掉玉簪，“過來，替我打扮。”

翌日晚，皇上設席曲江池。

福全冇法，隻得撿了幾樣皇甫覺平時喜好的菜樣，換到他麵前，輕聲道：“皇上，未時還要見軍機大臣，少喝些酒吧。”

賢妃看著她，祥嬪比她小，精美的妝容下膚如凝脂，一雙眼睛如浸在潭中的水銀，寒津津閃著光芒。隻是，黑眸之旁卻有幾道極細極細的血絲。她微微抿唇，神情自如，“有事做總比冇事好，要不然長夜漫漫，如何打發？總不能學mm，眼睛都要熬出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