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死[第2頁/共4頁]

他的手指漸漸伸展，狀若優曇。鮮血不竭從嘴角溢位，斜飛的眼角卻仍然帶著笑意。

燕脂身子驀地一震，眼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口中喃喃低喚，“阿綠，阿綠……”

等得太久，認識恍然，之前之事一幕幕從麵前掠過，她時而歡笑，時而皺眉。

皇甫覺看著她，收了笑意，“又哭了，之前的你但是向來不哭的。”他的眼墨色翻湧，漸漸流暴露深切濃烈的感情，悄悄喚道：“瘋丫頭，笨丫頭，傻丫頭……”

“我怕……”

兩人身形飛速落下，“鏘――”皇甫覺抖擻發力，手中之劍劃過雪壁，徒勞帶起雪花紛飛。

洞口外隻要一塊空位，在外便是無儘虛空。皇甫覺以劍拄地，單膝跪在雪地上，一手捂嘴，低低的咳著。瞬息便有血線從指縫中排泄來。他看了看，神采淡然，用雪擦了擦，消弭了地上的陳跡。

放手，前撲，指掌交握。

皇甫覺起家時，便瞥見燕脂。冷靜望著他，臉幾近與雪同色，眸子烏黑沉寂。從未見過她如許的眼神，盛了太多的感情，心傷痛苦顧恤絕望，全都交叉在一起。如許的斑斕，像琉璃一樣折射著七彩光芒。

皇甫覺一笑，“傻丫頭，你等得我倒是等不得。”傾身過來，在她臉頰上悄悄一吻，“乖。”

燕脂的手漸漸環過他的腰，緊緊抱住。他的身材猛地一僵，隨即漸漸放鬆，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都靠過來。

皇甫覺眼中現出驚詫，頓時便規複安靜。眉眼間有幾分倦不測，神情再無非常，很天然走過來，手臂一貼她的臉頰，溫聲說：“睡醒了？光芒太強，謹慎眼睛。”

他含笑的眉眼在淚眼中逐步扭曲，肥胖的臉龐，斜長的細眼，總會是惡狠狠冷冰冰的神采，“阿綠，阿綠！”已是聲聲泣血，肝膽俱催。

皇甫覺從未如此狼狽。

終究夠到了梨落的手，梨落喜極而泣，“蜜斯……”燕脂顧不上多說，翻身上來，直接握住了軟索，“梨落，一起用力！梨落？”見她神采怔怔，燕脂禁不住低斥一聲。梨落低著頭應了一聲。

她終是動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想，這一章隻合適放這麼多。

皇甫覺緩緩一笑，眼中的感情澎湃而出，漸漸又反覆了一遍，“死丫頭，你如勇敢罷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燕脂勉強一笑，任他握動手，出了洞口。

皇甫覺的身形在空中滯了滯，“哇”吐出一口鮮血。

燕脂心無邪念，抓著軟索一步一步向上爬。女孩子的力量總不會很大，梨落現在已經趴在了地上，她必須從速上去，然後和著梨落一起把皇甫覺拉上來。

輕功絕頂之人隻須悄悄提縱罷了。

抓緊，毫不能罷休。

很靜很靜，隻能聽到砰砰的心跳。半晌才聽到皇甫覺低低笑起的聲音，“嗬嗬嗬……好久冇試過如許的感受了，燕脂，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