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舉[第2頁/共4頁]

霍修過了一會兒，摸索著再道：“三姐……實則也非大哥的親女，那是侄女！”

父母尤在堂前，他們回故鄉不是去做客，是去做事。張氏白日做家事，早晨帶著霍七姐，讓大嫂放心睡一夜，霍修也是如此，明天劈了半天的柴，早晨和兄弟蓋一條被子，明天在地裡搭了半天的蔬菜架子。在故鄉，伉儷兩人有好些話不能說。

現在的意義，霍文拿了兄弟的女兒養著，也要霍修拿兄弟的女兒養著？這個拿，不是讓霍武張氏白養女兒，是把女兒過繼給兄弟，今後霍修和張氏善儘父母之責，那邊就是伯父伯母，再不能以父母自居。但是霍文單氏活得好好的，這層乾係如何能隔得清清楚楚，張氏捂著胸口，喘了好幾口氣才問：“三姐的事，是你？還是大哥牽涉出來的？”

“一個落地三天的女娃娃，送給誰，誰會要呢？那就隻能本身留著了！”

說完張氏背對著霍修，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歸正後半夜再冇有理睬霍修。

霍三姐落地一月，小陳氏就帶著先前霍家給的聘禮和十五兩銀子，自嫁到外頭去了，或許是想斷個潔淨吧，嫁到那裡小陳氏自個兒冇說，這十年也冇在霍家麵前呈現。

張氏是在說大嫂單氏，兩隻豬蹄特地給產婦買的。豬蹄花生湯是有補氣血，增乳汁的服從，但是菜種在地上，要長出了根，澆水施肥纔有效，單氏就像地裡枯了根的菜，如何灌溉都冇用了。冇奶就是冇奶，霍七姐隻要米湯喝。

從唐末至今，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常百姓，皆有收養假子假女的民風。霍文是讓霍修收養了霍七姐。

張氏保持了沉默，就是不承諾的意義。

張婆點頭一歎，道：“到最後，隻你成了惡人！”

張氏公然不再動，悄悄叫了一聲‘悠悠’，悄悄聽霍悠然的反應，霍悠然閉著眼睛假寐。張氏隻當霍悠然在睡夢中翻了一個身，對著霍修‘哼’了一聲，倒是不再拉扯霍修，仰臥在床上和霍修平心靜氣的道：“我們這裡，你白日冇人，我白日要上織機，忻忻四歲，悠悠三歲，你抱個奶娃娃來，家裡誰來抱她。在故鄉，公公在那邊，婆婆在那邊，五姐也五歲了。如果這些都不是來由，那是嫌棄七姐是個女兒。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好了，既然親生爹孃都不顧恤她，也彆怪我做嬸子的不顧恤她！你於年老邁嫂說，就說是我不承諾。”

霍悠然心胸忐忑，不安於霍修和張氏再來一次妖精打鬥，不過霍修和張氏今晚冇有那種表情，也冇有精力，霍悠然轉個頭，見他們已經呼吸綿長的睡著了。霍悠然鬆一口氣，希冀著一覺睡到大天亮，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