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恍生死兩茫茫[第3頁/共4頁]

“說！”戎言的汗沿著臉頰流下，嘴唇一絲赤色都冇有。

他用手肘撐著身子，倚著床棱，皺著眉頭，額間滿是虛汗，“我……我問你，我被蛇王吸了一魂一魄去，為……為甚麼冇死！”

戎言聞言立即將手上的藥碗擱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問恭敬地站在門口，手裡頭拿了封信，信封上空無一字。

“宗主，你剛醒，要好好歇息啊……”素問急得臉上擰巴成了一團，手腳都不曉得往那裡擱纔好。

“是。”素問應了聲，回身就走遠了。

藥廬裡頭，靈樞和素問眼眶紅腫著，低頭望著桌上的赤血並蒂蓮。許是吸足了血氣，那蓮花雖被從蛇身上取出卻很久未見殘落，竟然是越開越豔，現在是紅得刺得人眼熟疼。

他盯著這簡樸的一頁紙瞧了約摸有一炷香的時候才把信遞還給素問，“讓靈樞臨時不要返來，持續好生盯著，另有重視不要涉險。”

“說！”戎言不為所動，持續逼問。

戎言的房門外頭幾近堆積了藥宗統統的弟子，他們見靈樞和素問二人前來，都主動自發地讓出了一條寬道讓他們通過。

來人確是素問不假，他手裡端著新熬的藥湯，低著頭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把八寶盤放到一邊的茶桌上，收回了“當”的一聲輕響。

素問許是明天被刺激得狠了，竟然破天荒的很活絡，他敏捷地抓住了這話的精華，行動快於思惟地就攔住了靈樞的來路，“一分為二是甚麼意義？我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的睡臉很溫馨，但是畢竟是二十六天就靠清粥和藥湯養著，神采很慘白，本就不飽滿的臉頰，現在更是肥胖得不幸。

素問望著他固執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末端，他歎了口氣，拿著刀，一步步地靠近了那朵妖豔的蓮花。

夏梨半睜著暗淡無光的雙眼，怔忪地望著他的方向，也不知是在看他，還是看向其他甚麼，眼神空濛濛的，讓人看得寬不了心。

“脈象呢？”

他把信讀了好幾遍，眉頭越鎖越深。

戎言不成置信地盯著她，很久都冇有說話。

可他還冇說完，就聽靈樞冷冷酷淡卻又篤定地說：“在我眼裡，宗主的命要比任何人值錢萬倍，以是即便他醒來今後會一掌劈上我的天靈蓋，我也要救他。”

他們一前一後地跑出藥經閣，連踩踏了無數本的貴重醫書和把木門摜在牆上摜得哐當作響都恍然不覺。靈樞滿臉是欣喜的潮紅，與平時沉著的模樣判若兩人，他一起疾走，衣服被廊上的花枝刮破了也不在乎,跑得快到心臟都悶悶地疼。

秋高氣爽，天空一絲雲彩也無，全部天幕就如同一匹湛藍絲綢。念無島可貴見到這麼澄淨的天空，戎言手裡端著剛煎好的藥湯，竟站在石階上望著天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