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少女情懷總是詩[第2頁/共4頁]
洛白眯眼瞧著點頭跪地的韶華,續道:“朕說,都下去,聽懂了嗎?”
言罷,便闔上了雙目,再不言語。
邵玉壺毫不膽小地回望他,俄然揚唇挽出了一朵絕豔的笑花,“我必然會讓她支出代價的,到時候皇上會如何做?”
這時候,方纔被派去驗禦花圃裡剩下的半壺茶的太醫急倉促地趕了返來,行了個禮,獲得了洛白的表示後才道,“回皇上,那茶壺當中,確有大量紅花。”
再比方這位斷袖天子,他白日裡頭將將丟了子嗣,這早晨就能麵不改色地與她這個懷疑人同榻而眠了,這須很多麼過硬的心機本質啊。
邵玉壺側頭望向他,眼神忽明忽暗,“皇上放過她了,是吧?”
洛白麪無神采地望著卿藍,語氣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說,這是如何回事,”
韶華昂首瞄了一眼,又倉猝低頭,戰戰兢兢地回話:“奴……奴婢聽懂了。”
夏梨聞言看向他都雅的側臉,應了一聲。他這應是在體貼本身,想到這,她不由有些寬解,不是伶仃無援地鏖戰,這類感受好得讓人飄飄然。
“玉壺。”他的手悄悄地搭在了她的手背,兩人的手都有些涼,“孩子會再有的,朕這些日子會一向陪著你……”
他也轉頭看她,眼睛如夜色下的浩大深海,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甚麼,“嗯。”
“都下去吧。”
思及此,她不由對他生出了些許的敬佩,當然也必不成少地摻著些憐憫。
受熏陶過分的夏梨忽而感覺,這彷彿,就是有好感了?古往今來,這男女之間的豪情皆是如秋風乍起普通冇有啟事,如此一想,她這莫名其妙的好感彷彿還挺符合通例的。
要說這皇家男人的修為可算是都不淺,比方說湯圓君,傍晚的時候,她同他說,他的小侄子冇有了,恐怕要過些光陰才氣出來陪他玩耍了。他垂著圓咕隆咚的腦袋沉吟了一會,也不知是不是在愁悶,可冇一會,他便又甩著兩條胖短腿去同璿璣躲貓貓去了,怎一個冇心冇肺了得。
韶華句句帶刺,說得是鏗鏘有力,說話間還時不時怒瞪夏梨,意義不言而喻。不過一番話說完,倒是雙手撐地磕了幾個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也不知是叩首磕重了疼得,還是替自家主子不平,歸正看著是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像得夏梨的心又擰巴成了一大把。
再這之前,夏梨想過約摸一萬種他能夠說的話,不過乎是“關入樞機處,隔日再審”,或者是“皇後孃娘留下喝杯茶”之類的恐嚇之言,但是卻千萬冇有想過“都下去吧”這一種。
本來嘛,帝皇世家多薄情,每年在皇宮裡短命的孩子,恐怕都要用“打”來計算,包含已然出世的和尚未到人間的。何況,邵玉壺腹中的,恐怕是他的第一個子嗣,以是,她敢斷言,他的這份淡定,多數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