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能使英雄扼腕惜〔三〕[第1頁/共3頁]

寧天點頭道：“邢前輩那日對我說過，‘書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拘泥於陳，就落了下乘。’這幾句話我幾次思考，說的極對。自師父故後，我便沉心於這《洞天訣》中的工夫。書中的工夫說白了，便是個無形的圈子，我總按這書上的工夫去練，工夫就有矩可循。與人比武時，如果門路被人看破了，還不是百戰百敗麼？”林卿卿聽的秀眉一蹙，說道：“照你這麼說來，那書上的工夫便冇用了麼？”寧天笑道：“那也不是。每種工夫，一經傳播，便有曆代的前輩去粗留精，填殘補缺，傳播越久，也就越無懈可擊。比方少林寺千年古刹，每一起工夫都是顛末曆代高僧的千錘百鍊而來，便是最簡樸的一起‘羅漢拳’，讓妙手使出來，那也是能力極大的。”

寧天苦笑道：“大哥恰是因為不曉得從那裡動手，以是才憂愁。”

寧天點頭道：“不錯，師父當日傳我劍法時也曾說過這些話。邢前輩雖還未達劍氣縱橫的境地，但練到他這類境地，已是少有對抗，罕見得很了。”想到這裡，靈光一閃，擊掌道：“對，便先從劍法練起吧！”尤曦平生所精，首推劍法，以是固然寧天常日極罕用劍，但劍法亦高。

寧天正色道：“卿卿，邢前輩是前輩高人，不要輕侮。他白叟家技藝千變，恰是我輩的典範。那日在長白山腳碰到他的時候，他說過甚麼話，你健忘了麼？”

林卿卿見他想的出神，就不再打攪，自去尋覓野果充饑。俄然看不遠處有兔子一跳一跳的在樹下尋食，心中大喜，從地上拾了些石子，拇指扣起食指，一枚石子激射而出，啪嗒一聲，卻打中了樹乾，那兔子遭到驚嚇，後腿一蹬，突突突的跑了。林卿卿足下發力，幾下追近，又是一子打出，那兔子如遭雷擊，栽倒在地，後腿抽了一抽，冇有了動靜。她內力本高，又得父親指導過暗器伎倆，一發不中，這第二發卻冇有落空準頭，當下喜孜孜的提著兔子找了處溪水。洗剝潔淨，架火烤了起來。她常日和師父浪跡江湖，餐風宿露早已風俗，剝皮、洗涮、支架、燃燒、烤食，手腕諳練之極，也不知她將甚麼揉碎了抹在上麵，不一會便是香氣四溢，忽聽寧天長吸了一下鼻子道：“好香！”

林卿卿說：“都是阿誰老瘋子不好，淨吹大氣，說甚麼書是死的，跳出圈子，哼，我看他本身也冇有跳出圈子呢。”

林卿卿小嘴一撅，哼道：“你的工夫當然好啦，老是藉著一身臭工夫欺負我。哼，我是如何追也追不上啦！”

寧天點頭道：“恩，因為邢前輩已將劍氣融入了招式中，以是一招一式，都與利劍無異，雖是白手，亦可傷人。”

寧天與林卿卿一起並騎相伴，甚是稱心。這日目睹天氣已黑，卻落在荒漠，四無火食，二人便在樹林裡找了個潔淨處安息。寧天想到邢風的叮嚀，便不住的思考本身常日所見過的招式，再對應上洞天訣中的口訣，比手劃腳，苦苦研思。他跟尤曦所學，首要便是劍法；習練《誅仙寶籙》以後，所學更雜，拳掌指爪，均有瀏覽；輕功又學會了青城派的“一劍化三清”心法。鳳舞寶劍，異獸小白，冰蠶手套，濟世藥典，境遇之奇，已可謂無人可及。想閉起眼思考一起工夫，但是統統學過的工夫卻都紛遝而來，腦筋中頓時亂成一片，不知該先揣摩哪門是好。林卿卿見他手舞足蹈，狀似瘋顛，既擔且憂，柔聲問道：“大哥，習武之道，無有儘頭。一時冇有眉目，不如明日再想吧？不要累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