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逼宮[第1頁/共3頁]

大漢們行動劃一，幾近同時一躍而起。有人見賀子禪雙眼泛紅，感激道：“賀大人一夜值守辛苦，莫如眯會兒眼睛再走？”

“德妃娘娘不但容色懾人，可貴的是身處冷宮而禮節全麵，不驕不躁，進退有據，風雅不失，彷彿還是當年全盛風景，好個天生的貴婦人，怪道皇上迄今仍不時惦記！”一個容長臉的女官離皇後比來，盯著德妃的麵龐，滿麵評價之意。

流雲唇邊不知不覺綻放一個淺笑，即便是如許一張蓋滿了狂暴汁液的麵龐，仍然帶出三分豔色。

皇後眼中怨毒之氣漸起，仍站得紋絲不動，保持嚴肅，點頭道：“白叟家自認高人，但是欺我宮中無人？”

宮女大吃一驚，待要跪倒告饒已然不及，身後早有兩名健碩的婦人將她按住拖了下去，未幾時，便傳來一聲高似一聲的慘叫。

數十命婦、宮女環伺之下，正妝肅顏的皇後緩緩入林，背後幽竹四合，綠意森森，襯得大堆五顏六色的女子們爭奇鬥豔，隻是壓不住皇後身上那一襲正紅如火。

賀子禪冷冷收回目光，還劍入鞘：“諸位同僚請起，東方已見紅色，我等速速上路！”

“那婦人果又肇事？哼哼，為人子，若連母妃也護不全麵，本王也不必圖將來之謀了！”於自家書房中，燕王推卷立起，冷冷而笑，一雙眸子幽深似海，又凜冽如冰。兩名灰衣老者肅立他麵前，此中一人淡淡言道：“不知皇上欲置德妃娘娘於何地？如若能夠，王爺是否需求安排一二，將德妃娘娘換出宮來？”

“是，大人！”

皇後身材晃了晃，黃土下的臉已一片烏黑。林間，嬉笑之聲漸起，由初時的細不成聞，漸至滿林迴盪，但卻始終在林間流竄，冇法肯定方向。

暖氣籠人的荷塘邊，有人在太後的棋桌邊切切說了甚麼，顧自退下。太背工中的棋子悄悄一頓，停在了半空，仍有豔光的雙目轉動，三分驚奇，一分玩味，口氣也多了興趣：“四子燕王竟是如此風趣之人麼，老奴怎的本日才知！大好！哈哈，大好！”

“既為檻外人，何管宮內事！”皇後厲聲，已是嗬叱。

德妃站直身材，輕籲一口氣。擺佈婦人們聞言則斂氣靜聲，衣角悉索退出林外，隻留一地脂粉異香。

伴隨又一場惡夢，流雲汗津津地醒來，唇上多了口瘡，凝睇著暗黑的天涯，她墮入深思。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覺麵前白茫茫、冷冰冰，抬眼一看，竟是雪花緩緩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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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叟家固然自居檻外，卻忠人之事，從不負彆人所托！皇後，不必勸了，德妃我白叟家關照定了，且請退去！”那聲音安靜下來，不再嬉笑，卻仍在林間浪蕩不休。

篝火殘跡之上，夜行的人們裹著獸皮瑟縮而臥。唯營地的一角，仍有一人拄劍而立，睜著如鷹如狼的眼睛察看著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