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1[第1頁/共5頁]

這已是我在木蘭集溝迎來的第四個春季。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被圈禁在這個一百多平米小院內，隻要阿濟娜遲早相伴。

“疼嗎？”

“真的不肯意嫁給我？”他再次問。我聽出這句話的背後彷彿還埋冇著甚麼，彷彿是他想極力壓服我，給我的最後一次機遇，“如果……我把布齋的骸骨還給葉赫呢？”

我閉著眼嘟噥，輕聲抱怨，忽聽床頭一聲感喟，我快速展開眼，卻不測的對上了一雙通俗的眼眸。

努爾哈赤這招的確夠狠夠毒！

我扭頭看向窗外，天氣已是黑沉沉的，本來我竟已睡疇昔好久了。打了個哈欠，我勉強撐起家子，燕窩粥在苦哈哈的遼東但是未幾見的好東西，也就現在，受傷後的我有福拿燕窩當小米一樣燉來隨便吃。

他淡淡的扯出一絲笑容：“還疼嗎？”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與殘暴，那雙眼酷似肝火中燒時壞脾氣的褚英，他們公然不愧是父子，連凶惡的眼神都如此類似。

“臭小子！”我冇好氣的捶他胸口，“明曉得我不能轉動，莫非還非要我下地請你，你才肯過來？”他身上帶著股冰冷的寒氣，才靠近，我便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冷嗎？”他輕聲問我。

我嚥了口唾沫，豎著兩根手指故作誇大的笑說：“我包管，我毫不會做你的繼母占你便宜。”

“我不在乎！”

臘月末。

代善是最後一個來看我的人。

我淡淡的嘲笑，內心湧出無法苦楚的酸澀。回過甚，我毫無不測的瞥見扶著門框的孟古姐姐。她僅著一身烏黑中衣，散著烏黑的披肩長髮，赤腳踩在灰濛濛的青磚空中上，神采慘白如雪的呆望著我，眼眸浮泛的透出悲慘的哀傷。

阿濟娜替我在明間裡鋪好床褥，我憐她體弱辛苦，便放她到隔壁與海真作伴守歲，不消她值夜服侍了。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

我見他身上隻穿了件青灰色的皮褂子，肩上落著雪花，卻冇披大氅，神采凍得烏黑，不由有些心疼，責怪道：“外頭下雪了？如何也未幾穿點，你不上心這個，莫非連跟著你的人也都是些冇心的麼？”

“前兒個是東果大格格做生日，主子回城裡領月例，剛巧撞見了大格格和幾位阿哥格格，大格格還記得主子，這才賞了一盤子薩其馬讓我帶了返來。大格格還說……”

我展開眼，四周瞅：“代善走了麼？”

“是。走了好一會了。”

努爾哈赤率部返回費阿拉。

除夕夜裡，與世人吃罷年飯，我陪孟古姐姐回房守歲，兩人閒閒的聊了一些關於葉赫，關於小皇太極的妙聞。

我曉得他或許是曲解了甚麼，忙難堪的拉上領口，遮住淤痕，卻不想被他冰冷而又顫抖的手一把擋開。

甲午年正月，蒙古科爾沁貝勒明安、喀爾喀貝勒老薩遣使乞降通好，自此規複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