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17[第2頁/共5頁]

比起他的故作惶恐，我的震駭較著大過他，內心像是掀起了波瀾巨浪，我扭頭看向皇太極，他卻視若未見，隻是低頭盯著伏地的範文程。

“範先生，你且昂首細心看看。”

軍帳內沉寂了三四秒，俄然嘩地一聲，劈劈啪啪響起一片甩袖聲，我眯眼一瞧，統統人都矮了半截，齊聲高呼：“大汗決策賢明！我等心悅誠服！”

“嗯。”

多尼庫魯克在答覆皇太極的扣問時，我瞅見巴特瑪璪側坐在椅子一角，容顏蕉萃，固然臉上看得出經心打扮過的陳跡，但那縷勉強的笑容，卻始終彆扭的掛在她的唇邊。她顯得那般的落寂而蕭索，本來圓潤的臉頰凹了下去，下巴變得尖細，肩膀微縮，目光流轉間有一抹不確信的茫然和麻痹。

皇太極神采陰霾沉重，一言不發。

莫非，大明自袁崇煥以後，就再冇一個像樣點的武將了嗎？

“我冇想太多……”我俄然笑了，歪著頭笑睨他，“是你想太多纔對。”

二者相較，崇禎以及他部下的那群虛妄無能的文臣武將，如何能和勇猛善戰的八旗將士相提並論？

範文程天然不敢真要我扶，倉猝謙讓著跪著今後退。皇太極強忍著說：“起來吧，你出去做事。”

我悄悄的留意了她小半個時候，竟然連皇太極和多尼庫魯克之間的對話也未曾留意。過了好一會，巴特瑪璪的雙靨噌地像是被火燒著般紅了起來，木然的眼色開端變得有些侷促和羞怯。

“不曉得。”垂目，彷彿想起了甚麼，輕描淡寫的加了句，“不必然出痘就會死，大貝勒在仲春裡亦曾見喜，現在不還是生龍活虎？”

“主子無貳言。”

八月十三，皇太極率雄師開赴應州，剿襲大同。兩天後，東、西、中三路雄師在大同城下連續彙合，皇太極遣書大同守將總兵曹文詔、陽和總督張宗衡，令其媾和。大同守將，乃至明朝王之母楊氏亦一度附和媾和，但是冇過量久，大同方麵傳回動靜，明崇禎天子下達聖旨。

範文程昂首，暴露猜疑的眼神。皇太極逼近一步，擲地有聲的道：“我要給她最高的職位和榮寵！”

“會死嗎？”

宣府守軍用炮火防衛，雄師未能到手，被迫轉嚮應州。

“林丹病了嗎？”

公然，皇太極的應戰書冇有獲得明將的複書，大同守將緊閉城門，不但無一人敢出門迎戰，就連迴應皇太極應戰的膽量也冇有。

我轉頭瞧皇太極滿臉的不甘心，不由歎道：“職位榮寵不過都是雲煙，這一世，我隻乞降你平平平淡的過日子……”

我些微吃驚，固然對汗青上批評的皇太極對待這位滿清第一漢臣相稱的禮遇和信賴，但親耳聽到這聲“範先生”，我還是不大敢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