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24[第1頁/共5頁]

殘燈如豆。

我被領到廳堂門前，門內已佇滿了威風凜冽的建州將士，侍衛扈爾漢、額駙何和禮、巴圖魯額亦都、紮爾固齊費英東，碩翁科羅巴圖魯安費揚古……

第26章 左券

“你這是……要做甚麼？”天旋地轉過後，我發覺本身被扔進了一輛黑咕隆咚的馬車內，孟格布祿死死的掐著我的胳膊，充血的眼睛可駭的瞪著我。

迷含混糊的看到孟格布祿的宗子武爾古岱慘白著臉，踉踉蹌蹌的被人押著走了出去，我內心一陣衝動，發瘋般的號令：“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了——他有甚麼錯？你已經殺了他的阿瑪，莫非連他你也不籌算放過？”

暈黃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擺，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細雨。

我眨眨眼，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皇太極？”

“夠了！”我終究忍不住出言製止。

我應當衝動的，因為我真逼真切的看到了他，但是為甚麼……為甚麼卻一點也歡暢不起來，反而被淡淡的肉痛包抄著，讓我有點恨他。

視野毫有害怕的與他對了個正著。

“代善……你、你……”不是我傻，就是他傻，亦或是我們兩個碰在一塊就會變成了一對大傻瓜。

怦！我的心猝然炸裂，震驚間彷彿感受本身騰雲駕霧般嫋嫋飄起，渾然不知身在那邊。一股暖暖的、細細的溫情與甜美從指尖傳來，顫栗傳遍滿身。

這個身背朱木巨弓，腰挎金桃皮鞘寶騰腰刀，渾身血汙的小兵竟然是皇太極！我怔了怔，掙紮著從代善懷裡下地，呆呆的摸著皇太極的小臉，重新打量到腳。

我脊背生硬。

我所能想的，所能聽的，所能見的……

我見孟格布祿固然被揍得慘不忍睹，卻還是硬氣的挺著單膝跪地，冇有吭上半句，不由生出一種佩服之意。

“東哥……”代善身披重甲，單膝跪在馬車上，將我悄悄的摟住，謹慎翼翼的模樣讓我感受他是在抱一個稚嫩的嬰兒。

“東哥——東哥——”

凡是我所熟知的人，根基上都已一個不落的矗立在偌大的廳裡，麵上風塵仆仆，身上的鎧甲感染著分歧程度的血汙。

我猝然鬆口，望著他左手食指上的一排帶著血跡的牙印，失聲驚呼，悵惘猖獗的神智驀地被震醒。

孟格布祿的嘴裡已經沁出血沫來，但是冇有努爾哈赤的口諭，那些侍衛底子就冇把我的話聽出來，竹板子還是劈劈啪啪的響個不斷。

“夠了！”我痛斥一聲，瞪向努爾哈赤，“你還不如殺了他，總好過用這等殘暴的手腕來熱誠他！”

我淡淡的點頭：“不值得。”

一滴淚，順著我的眼角緩緩滑落。

“你不得好死……你和努爾哈赤……十足不得好死……”

我一個顫抖，感受寒氣從腳下直躥上心頭，森冷得叫民氣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