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8[第4頁/共5頁]

還是……不來的好！

“你……像甚麼模樣，冇個端方……”他追在我身後，抬高聲音抗議，我隻當他在狗吠。

辛亥，明萬曆三十九年。

穿紫色漳絨福壽三多紋袷坎肩，下巴有些尖瘦，膚色略白，麵龐清秀的那位是我的小哥，布揚古的弟弟布爾杭古；另一名著絳色緙金水仙紋袷馬褂，容長臉，膚色偏黑，寬額窄鼻的男人是布占泰的弟弟喀爾瑪。

我也懶得再跟他計算，懶洋洋的踩著舢板跳上船。不一會兒，喀爾瑪號令部下撐船渡河，我站在船頭舉目遠眺，隻見臨江之畔的平原上拔地而起一座巍然古城。

麵前是一條滾滾大江，現在岸邊正泊了一艘烏木大船，喀爾瑪批示著主子將我的隨嫁用品一一搬上船。布爾杭古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船那邊拽，我不滿的甩手。

他想造反嗎？竟然敢如此違逆努爾哈赤的號令！

“阿爾哈圖土門！我是奉了貝勒爺的指令，護送格格回葉赫，請阿爾哈圖土門莫要令我等難做。”

我窩在車廂內，焦心的啃動手指，心中警鈴高文。公然冇幾秒鐘，有隻大手撩起了簾子，但冇等完整翻開，便聽烏克亞的聲音禁止道：“大……”

一群嗬叱轟然響後，隻聽鏘地聲，像是兵刃的金屬交擊聲。隨即有個熟諳的吼怒聲擋住了統統號令：“狗膽的主子！睜大眼睛細心瞧瞧爺是誰！”

轉眼在葉赫已經待足一年。超等有趣的一年，每日渾渾噩噩，除了吃喝拉撒睡，感受無所事事的像是在等死。布揚古固然不如何難堪於我，但是看似鬆弛的管治下倒是盯得極嚴，恐怕我跑了或者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

“好。”我啞聲答覆。

“奉誰的指令也不可！”褚英衝動的大呼。

我欣然接管統統，回身卻將布揚古和那林布祿送我的金飾錦緞全都賞了屋裡的主子，直把她們樂得跟甚麼似的。我倒也並非是決計要去拉攏民氣，但是我這個老格格想耐久在家好生待著不受氣，高低還是很多加辦理才行。

他瘋了——我卻不能陪他一起瘋！

布揚古終究震驚發怒，我看著他在家宴上聽聞動靜後遽然變色，硬生生的將手中的酒盅給捏碎了。然後，他烏青著麵孔漸漸轉過甚，視野穿過人群，木然的逗留在了我的臉上。

他們即便來了又能如何？我能麵對褚英說出的話，一定能對他們說出口。他們如果來了，反而增加彼其間的傷痕。

冬十月，建州大將額亦都、何和禮、扈爾漢率師征渥集部虎爾哈，俘虜二千人，並招安旁近各路，得五百戶。

八月，一則驚人的動靜傳到葉赫——建州貝勒舒爾哈齊亡故。在軟禁了兩年半後，於十九日猝死於暗無六合的監獄當中，長年四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