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61[第1頁/共5頁]

看著冰柱因為我手上的體溫一點點的熔化成水，滴落於覆滿窗欞的積雪當中，那種感受好似在看本身的心在滴淚。我傻嗬嗬的一笑，內心好不淒惻，癡迷得諦視了好久，卻俄然被一聲低呼打斷思路：“快丟開！謹慎皮膚給凍黏住了！”

我不聽！我不想聽！現在，冇有人能禁止我的腳步，冇有人能反對我想去見他的那顆心。

綽啟鼐暴露吃驚的神采看著我，張了張嘴，彷彿不太明白我如何就俄然語氣變得卑劣起來。我甩了甩濕答答的手，接太小丫頭遞來的手巾抹潔淨，隨後不冷不熱的問：“大阿哥另有彆的事麼？”

主子們跑得一個不剩，此時的我，孤伶伶的一個……不知是該跟著那些避禍的百姓一起找機遇混出城去，還是該悄悄的留在這裡，等著布占泰或者努爾哈赤衝出去……

厚重的城門被攻破，紅色！一片如血普通殷紅的色彩湧進城門！

腳下地盤微微震驚，白朦朦的雪幕彷彿被一團黑亮如墨的色彩硬生生的扯開。

兩月前的那次長久會晤後，努爾哈赤將雄師留駐烏拉五天，在烏拉河邊鄂勒琿通呼瑪山下做木城屯兵千人。以後建州與烏拉兩方首級貝勒在此五天內談妥和解退兵的前提，布占泰拒不承認鳴鏑一事，努爾哈赤表示能夠不加究查，但卻要烏拉拿出誠意，除了必須開放門路，以供貂皮、人蔘、東珠等物銷往撫順漢區外，還要布占泰將宗子綽啟鼐以及十七大臣之子一齊送至建州為質。

我嗤聲輕笑，他含含混糊的講了半天，難不成還覺得我對布占泰情深意重，以是才決意留下與之共磨難、同存亡？

噠——噠——噠——

是誰？誰在那邊喊我？

他見我不大理睬，便又跨前一步，焦心的說：“我並非是說格格留下不好，隻是烏拉城一旦打起仗來，阿瑪一定能顧得了你。這裡……太傷害。”

雪漫漫飄落，耳畔的哭喊聲垂垂弱了下去，我站在院中心，看著滿地狼籍，好不苦楚。伸脫手，掌心悠悠接住飛舞的雪花。

“真想不到……”喀爾瑪大大的鬆了口氣，感慨，“公然不愧是第一美女，就連努爾哈赤那般高傲無懼的人物，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放下身材，應允退兵。”

真是笑話！我倒是想走，但是他老子肯麼？

“冰柱看似鋒利，實在若不灌注儘力，其殺傷力遠不及一柄小匕首。”布占泰淡然的看著那丫頭在地上痛苦的掙紮，嗟歎，然後眼瞼揚起，似笑非笑的瞧著我。

天是灰的，心亦是灰的。

不是他……不是他……

他這是甚麼意義？他……他覺得我掰弄冰柱，是想尋機他殺？以是他才完整給我敲個警鐘？！

正月十八，布占泰統兵三萬，出富爾哈城迎戰。但是建州鐵騎士氣如虹，烏拉兵抵當不住建州雄師潮流般的打擊，陣腳瞬息大亂，兵潰如山倒，紛繁棄甲丟戈，四散奔逃。布占泰全軍崩潰，散於疆場中不知存亡。建州兵超出富爾哈城，乘勝進逼烏拉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