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63[第4頁/共5頁]

布揚古一成穩定的神采終究有些擺盪了，他微蹙眉心，給了我一個淩厲的警告眼色：“東哥，你若想活得長悠長久，最好……”

我緩緩抬起手來，右手食指悄悄的勾起他的食指。指尖的溫度還是比凡人要低，在夏季裡格外的沁涼。

“不是，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他聲音顫抖，竟似要哭出來普通。

我雙手發顫，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呆了呆，才啞聲說：“開門！”

“東哥，我……”

肩上一緊，我被他捏痛，身子今後縮，他卻俄然用力把我摁入懷裡，死死不放手。

代善俄然抓住我的肩，詰問道：“剛纔你說的嫁人，究竟是如何回事？”

“代善，求求你……這或許是……最後一次求你，讓我見見褚英。”

“你如何返來的？阿瑪……不，冇人提起過，你會返來。你在葉赫過得好不好？好不好？”

“我不嫁！咳咳……”因為一時衝動，喉嚨口癢得要命，咳嗽竟是一發不成清算。

我內心一痛，迎著他的目光，咬了咬牙，幽然歎道：“我要歸去……因為我在那邊落下了一些很首要東西，我要……把它找返來！”

我大大的一怔。

己卯，明萬曆四十三年。正月，努爾哈赤迎娶蒙古孔果爾親王之女博爾濟吉特氏。

“咣！”布揚古手裡的茶蓋滑落至腳下，摔裂成兩爿。

今後再見無期！

代善……

三月，建州遣使入京第七次朝貢……

“歸去？”他不解。

這些旗主內裡最讓我感到吃驚，不成思議的是鑲白旗旗主阿濟格，一個年僅十歲，毫無軍功可言的小孩子，竟然統領了一個旗的兵力，這是何事理？莫非……隻是純真的因為努爾哈赤過分偏疼這個兒子，亦或是格外寵嬖這個兒子的額涅——大福晉烏拉那拉氏阿巴亥？還是……因為褚英違逆的乾係，努爾哈赤又存起了立季子守戶的心機？

他氣得麵色大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到我麵前，怒道：“你當真不識好歹！莫要逼得我罔顧親情……我有很多體例能夠弄得你生不如死！”他攤開手掌，五指在我麵前緩緩收攏，“要死要活，由不得你……”

我的臉壓在他的胸口，唏噓著反手抱住他的腰，低聲說：“代善，對不起。”

但是……但是，他現在不是兩紅旗的旗主嗎？不管如何，他在建州也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當年阿誰甚麼都不過問的二阿哥了。

我固然身在葉赫，卻老是成心偶然的刺探著有關建州的統統動靜，說來也是好笑，偶然對於這份固執的癡念竟連本身都忍不住鄙夷一把，但是我管得住本身，卻管不住那顆傷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