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82[第1頁/共5頁]

“你我之間不必再計算誰對誰錯，你的賜飯之恩，我銘感於心，多謝……你畢竟還是替她圓了我的一場夢。”他聲音忽爾放低，輕柔的呢喃，語音幽然，充滿無窮柔情，“你曉得麼？我曾親口承諾過她，終有一日要伴她一起同桌用飯……隻可惜……隻可惜……”說到最後，已化哽咽之聲。

驚詫。

哲哲……她來找我做甚麼？這一年多，除了過年祭奠時見過她一麵，我和她之間再無交集。

他彷彿當真已把我錯認成她人，竟是絮絮的說個不斷，我原還想問他借個處所躲雨，這下子反倒不美意義啟口了。正發慌難堪，他俄然驚奇的回過甚來，緩慢的瞥了我一眼後，又趕快耷下腦袋，眼睛直直的盯著腳下鵝卵石子鋪就的路麵，甕聲甕氣的說：“那……主子就不打攪了，主子辭職。”

一滴淚凝於眼睫，悄悄滑落，淚滴濺在水窪裡，轉眼消逝不見。

衣衫已被雨水淋濕，我張大嘴，用儘儘力痛苦的吐納呼吸。

麵前的男人四十出頭，國字臉，中等個頭，人長得倒算魁偉，但是麵熟的很。我眯著眼連睨兩眼，還是冇能想起他是誰，可瞧他的模樣清楚是在和我說話。

“歸去吧！今後都彆再來了……不管你如何做，你始終不是她。即便你穿了她的衣裳，戴了她的金飾，打扮得再如何類似，你畢竟不是她……”

約莫在街上逛了一個多時候，我又累又餓，頭頂陽光褪去，忽地風雲竄改。夏季裡雷雨竟是說來就來，半點也不由人。

驀地，他甩手一揚，那柄巨弓嗖得被他扔出老遠，“啪”地聲砸在樹乾上，竟被硬生生的撞斷，弓弦高高的彈起，碎木飛揚。

這裡位於赫圖阿拉東門，是劣等人居住的處所，鐵匠鋪街龍蛇稠濁，多數住的是八旗的包衣主子，以打鐵為生，八旗精兵戰時所需的鐵器兵刃都是由此處造出。

我低下頭，觸目看到手裡的那樣東西，掌心一麻，像是被甚麼東西咬了一口。手指放鬆，傘柄滑落的同時，我的左手隻來得及抓住那樣冰冷。

滿臉是水，額前劉海掩蔽住了眼睛，碎髮黏在左頰邊，遮住了大半張臉，有一綹竟然跑進了我嘴裡。我隨口吐解纜絲，用力眨了眨眼。

大門敞開，夜風呼呼的吹了出去，滿目淒冷。

打角門出來，拐彎便是座小巧新奇的園子，擺佈兩旁稀稀少疏的種著一排排果樹，雨滴在枝葉上，悉窣發作聲響，氛圍裡彌散著一股淡雅的香氣。

“道賀？”

“咦？下雨天還來？爺不是叮囑您了嗎？說過今後不必再來……”

雨勢漸小，我重新濕到腳，完整被澆成落湯雞。

七月初三這日夙起，我風俗性的望著身側的床榻，感受內心空落落的。正籌辦喚歌玲澤出去，忽聽門上輕叩：“主子……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