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85[第1頁/共5頁]

我戰戰兢兢，忐忑不安的等候著他的答覆，房間內靜匿的氛圍壓得我幾近想要奪路而逃，甩開這個呼之慾出的答案。

第四天下午皇太極終究從宮裡返來了，去的時候是單騎去的，返來時卻跟了一輛馬車，車上毫無不測的載了兩名十來歲的少女。

“皇太極――”這一急，竟是忘了人前該有的禮數，脫口直呼其名。

我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後，勉強撐下地，隻覺眼暈目炫。歌玲澤和薩爾瑪謹慎翼翼的在兩側扶著，我如踩棉絮般飄飄零蕩的挪到了靈堂。未曾進門，便聽得裡頭有個鋒利的聲音扯高了在喧鬨，我頭皮猛地一陣發麻抽緊，一口氣噎在胸口如何也咽不下去。

“悠然……”

我揹回身，放開宣紙：“替我磨墨，快點……”提筆在紙上懸空虛畫，“你說我寫些甚麼好呢？你說……”

他錯愕得驚呆，足足愣了有一分鐘，神情遽然冷凝，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現在的他就如同矗立矗立的擎天鬆柏，而我隻是他腳下最最寒微的一株小草。

皇太極走過來顧恤的將我攬進懷裡：“你神采好差，病了？”

“悠然！”他俄然嚴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急道，“你明白甚麼了？你甚麼都不明白！”

回到住處，在他的高壓政策下，我隻得脫了外褂乖乖的鑽進被窩。

有人在身後扶了我一把，我這纔沒摔個屁股著花。定眼一看，娥爾赫正被白盔披甲的皇太極暴怒的伸臂卡住了脖子。她雙腳已然離地，神采痛苦的翻著白眼，雙手抓撓，雙腳不斷踢騰。

我驀地一震，再難禁止哀思之情，伏倒床側，放聲慟哭。

我點頭，倦意侵襲而至，恍忽間聞聲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欣然感喟，沉甜睡去。

我咬唇不語，倔強的看著他。

認識混亂間隻聽有人厲聲大吼一聲，緊接著死死卡在我頸上的十指鬆開，我緩了口氣，向後倒跌。

他彬彬有禮的態度讓我一陣彆扭。住在這個家裡固然已有好些年，我卻還是第一次這般近間隔的看清這位皇太極的宗子――十二歲的半大孩子，身高竟已長得跟我差未幾，他的長相八分遺傳自葛戴。

我內心一鬆，一時竟冇法體味本身內心究竟是喜是悲，隻得哈哈乾笑兩聲：“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皇太極側過甚來瞥我一眼，我緊著眉頭微微點頭。

“滾――”

轉眼到了月尾，娥爾赫的病竟是一發不成清算，在醫官們唯唯諾諾的答覆中，我們內心垂垂有了底。因而拖到七月初，娥爾赫終究還是冇能克服病魔，放手人寰。

貝勒府內掛起了白幡，喪事冷冷僻清的由哲哲全權籌辦著。因為火線戰事未結，葛戴的棺木臨時停放在房裡，記念出殯等事件都還得等皇太極返來再議。

“你為甚麼……”他猜疑的囁嚅，因為我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而暴露了蒼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