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2頁]

“大，大帥。”

大帥也是心頭震驚。

火車在郊野中霹雷前行，淩晨五點，天氣漸亮，撩起烏黑抽紗繡窗紗，能看到地平線垂垂染上敞亮的白。

侍從恭敬的排闥而入：“稟大帥，五蜜斯到了。”

來人年過六旬，身材癡肥，短脖子，穿了鐵灰色禮服，肩章反射晨光，行走時綏帶擺動、肚皮顛簸，臉上肥嘟嘟兩團肉，見人先笑三分，露解纜黃的米粒牙，提及話來有些口吃：

周景芢眼睛一下子亮了。

“妻兒長幼？”

大帥便與幾人提及回官邸以後的安排。

暗中到臨前，她看到周景芢腦漿迸射，鮮血噴薄，一雙米粒眼圓瞪著，似是不敢置信……

死，對她，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手槍翻動，人雖冇看周景芢，槍口卻如有似無對著他。

俄然，霹雷巨響，火光沖天。

隨淡藍絲帶飄落，大紅錦盒四周展開，暴露此中鮮血淋漓的一顆人頭，——小鬍子男人雙眼圓睜暴突，口鼻滴下的血漬已經發黑凝固，死相猙獰，一股子異味撲鼻，令人作嘔。

方將淡藍絲帶打好標緻的胡蝶結，車廂便被拉開，六姨太劉氏與趙處長談笑進門。

“牡、牡丹花下死，做、做鬼也風、流。”

電光火石之間，小五隻來得及撲開大帥。

“一家三十六口，外加兩隻波斯貓，一條狼犬。”

江湖上傳言大帥的養女手腕狠辣，本日見了公然“名不虛傳”，如許女子若睡在枕邊，他豈能安寢？

光芒一暗，火車顛末橋洞。

嚴肅男人蹙眉捋了捋稠密的大鬍子，方端起描金小碗，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周景芢呆望著她，心跳漏拍，神采垂涎，眼神直愣，似已癡了。

小五輕抿嫣唇，抬眸望著精美抽紗繡窗紗外天涯出現的魚肚白，笑容淺淡，眼神清冷。

“大帥，請用。”

“媽了個巴子！三十六口，連貓狗都不放過，小五，你做的過分了。”

“恰是。”小五順手拿下捆綁在大腿內側的勃朗寧手槍把玩，悠然道：“小野虎視眈眈，窺視我中原，我宰了他，順帶送了他妻兒長幼一程。”

大帥玩味的笑：“小五年青，叫我給慣壞了，她脾氣又不好，槍不離身，睡著時近她身被誤殺的酒保能組一個排，你要她？就不怕她哪天歡暢轟爛你的頭？”

車廂翻倒，身材劇痛，耳畔驚聲慘叫充盈，她的內心卻非常安靜，心似放空，無掛礙、無可駭。

“大、大、大帥，你看五蜜斯多有孝、孝心。”見了美人，周景芢口吃更嚴峻。

大帥一口將虎血喝乾，順手扔下精美描金小碗，“周大舌頭，你莫非還在打五丫頭的主張？大朝晨就來煩我！”

周景芢看著那顆人頭，抹了把額上盜汗，再也不敢直視麵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