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夜訪刑部[第1頁/共4頁]
沈情問:“可有目睹證人?疑犯可對所犯法行招認不諱?”
“這處傷創麵平整,必然不是匣子砸出來的。”沈情拇指抵著下巴,墮入深思。
沈情站起來,問陳固:“陳大人,這案子是甚麼時候報到刑部來的?”
廊彆傳來狂叫聲,驚的陳固失手摔了茶杯,口中罵著倒黴,拿起門後掃帚打掃碎瓷片。
田享聽出了話中的意義,摸了摸髯毛,笑道:“下官這是要恭喜沈門生了……哦不對,是要稱呼她沈司直了。”
“解釋不通。”沈情說,“案發當日又無人目睹,不能這麼草率科罪。當死者和疑犯都閃現出解釋不通的疑點時,我便不能等閒下結論。何況這是我的複覈考題,謹慎細心總冇錯的……”
陳固叫來人去提李複來,這邊給沈情沏上茶,讓她坐下,又轉頭指著牆角的椅子,對喬仵作說:“小喬啊,你也坐那邊歇息吧。”
這兩條,這位喬仵作占了哪條?
兩位獄卒提著一個頭髮蓬亂身形乾癟的人進了提牢廳,那疑犯手腳皆負鐵鏈,拖在地上嘩嘩響,他口中唸唸有詞,驀地又是一聲尖叫,似哭似笑。待把他放下,獄卒一放手,他便探動手,向陳固抓來,眼神發癡,大聲喊著:“掃地!嫂嫂我給你掃地!”
喬仵作走來,撩了衣襬,雙膝跪在地上,手撐著,儘力出聲先容道:“你看他前額……的傷。”
沈情會心,見這位官員身穿青色官服上繡白鶴,行了禮先容道:“門生沈情見過大人。”
沈情餘光見他執燈的手微微顫抖,燈火也抖了起來,二人的影子映在牆上,拉的頎長,燈火的顫抖恍惚了表麵。
沈情咦了一聲,昂首細心打量著李複。
沈情震驚:“誒?”
她回想著方纔喬仵作的走路姿式,雖體虛不穩,卻如閒庭信步,慢且穩定。
“李複?”陳固道,“提是能提來,隻是這李複是個瘋顛之人,言語顛三倒四,恐沈頭名不好鞠問啊。”
好一會兒,她收回擊,說道:“方纔彷彿那裡不對,嘶――到底是那裡不對呢?”
她從方纔就想說這位喬仵作。勘驗死屍時,屍身和四周環境的氣味也很首要,乃至會在案件中起關頭感化。即便有些屍身腐臭不堪,但為了精確判定死因,失職的仵作也不會遮擋口鼻。彆的,作為仵作,唱報傷情時,聲音需宏亮,要口齒清楚讓隨行查案的官員和在場職員聽清。
“家中地步被李複輸光後,李複哥哥仰仗拳腳工夫,到湯麪薛家給人關照院子了。”
值夜官接過通行牌,問沈情:“你看著麵熟,姓甚麼,是何官職?”
李複的手除了臟,竟無半點傷痕,想來應當是從小未吃過苦下地勞作過,連繭子都摸不到。
沈情收了傘,靠著牆柱放好,傘上的水凝成一灘小水窪,她拿脫手帕擦去濺在鞋邊裙襬的泥點,一抬眼,瞧見喬仵作腳麵和衣襬潔淨整齊,無半點泥點,駭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