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李甲[第1頁/共5頁]

沈情點頭，如有所思道：“聽起來非常哀思，伉儷倆的豪情必然很深。”

沈情翻來覆去找盒子上的血跡，並未找見。

李甲垂目，神采哀傷。

沈情打量著院子四周，腳踩進院子，見鞋麵上濺起的泥點，想到喬仵作走的一腳鞋不沾塵好路，立即去看他的鞋。

沈情沉默下來，托著下巴深思。她看著四周留下的玄色血跡，輕聲說道：“少了樣東西。”

他嗓子冇好全，說話聲音仍然很低，為了讓沈情聽清，他靠得很近，那股濕漉漉的藥草味又鑽進了沈情的鼻子裡。

沈情停下來，左看右看：“不知李複家是哪一戶。”

他握緊拳頭，狠狠砸向牆麵：“這讓我如何活啊！”

喬仵作此人，像仵作又不像仵作。身上有暮氣，像是已經入土的人，沉沉的不起波瀾，卻又因出塵的氣質，像天仙下凡曆劫受難，委委曲屈，不沾半點炊火之氣。說話時神采起伏輕微，但不似梁文先那種半死不活有氣有力的神采，而像是從出世起就不會大哭大笑一樣，不接地氣，不染灰塵，縹緲又不實在。

沈情指著地上淡淡的線狀血痕，又指了指本身腦袋，說道：“你看這一處，像極了這裡的傷。”

“李複這小我，常常會說要殺了嫂子這類話嗎？”

李甲說：“開春時，家裡養的老母豬，被弟弟砍了，隻好又買了兩隻。”

“當日是在那邊發明的屍首？”

村中土路不似四方街和刑部用青石板鋪就的路，昨晚細雨潤了泥，村中土路雖不及大雨過後的稀泥軟土粘腳，但也在鞋邊沿留了土痕。

“冇有，匣子是平放在空中上的。”

“李甲啊？”村長歎了口氣，“不幸，在家哭老婆兄弟呢，昨日央我去京衙問啥時候能把媳婦還他好辦喪事，京衙人讓我們等刑部的動靜，說是定了罪才氣讓他媳婦入棺……”

李甲與李複五官類似，濃眉大眼，鼻挺嘴正，許是在外做工時候久了，他曬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衣袖高高挽著，暴露的肌肉健壯有力。

“我們報了的！冇用的，京衙的大人都說抓不了的。”村長搖手，“大人不知，我們村還好，越鄰近船埠的，賭得最狠。那些賭頭們都不在空中上開賭坊了，都是在船上，不起眼的幾條船，那些船伕船埠工們就在那上頭賭，賭徒那裡來的都有，上了船就離岸，隻要京衙的捕快們去查，他們收到風聲，賭具倒入昭川，抓都抓不到啊……”

沈情低頭看著豬圈裡的兩端小豬，輕聲道：“好小。”

“次日卯時。”喬仵作答覆。

“是啊！這個李二子……李複啊，小時候好好一孩子，李家佳耦還特地送他鄰村先生家中唸了書，希冀他好好讀書出人頭地，可這孩子不學好，竟迷了道，跑賊船上去賭牌九，越賭越大，最後債頭要他白銀一千兩，不然就要捉了他去崖州做苦工，李家佳耦心疼小兒子，賣了地步換成碎銀給了債頭，可他卻還要去賭，李家佳耦攔不住，當場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