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雪峰[第3頁/共4頁]

“可雪線之上冇有路可走，隻能靠輕功縱躍上去。何況上麵氛圍淡薄氣候酷寒，你穿的是夏衫，如何扛得住？”

“三四年前吧。當時也是雪蓮的花期，我和師父一起來的。”千尋另有些喘。

李隨豫額上出了層薄汗，倒也不覺很多冷。他從承擔中拿出個水囊遞給千尋，在她身邊坐下。

騰踴半晌後，千尋已感覺麵前發黑，腦中嗡嗡作響。她催動沐風真氣，卻重重地咳了起來。風雨吹來，帶著破裂的呼聲，遠遠的似有人在喚她。她死力對峙著，加快了下墜的速率，下一刻一道閃電劈來，重重激打在上方的山岩上，鳴雷刹時包抄了四周。雷聲翻滾了好久，落下了很多碎冰碎雪，忽聽“格”的一聲脆響，千尋昂首看去，隻見方纔被劈中的岩石列出了一道口兒，生生從山體上斷開，大片的岩石正緩緩滑下，眼看就要墜落。

千尋暗歎一聲，幾近是小跑著跟上他，卻不知這位少店主何故心血來潮。“如何不讓周楓跟著你？”李隨豫笑而不答，隻放慢了些腳步。

岩石交叉撞得她渾身都痛，隻是她已得空它顧，竭力調劑氣味，翻滾中看著四周的地形。俄然又聞到了冷香，她眯了眯眼迅疾脫手，腰間拔出的薄刃匕首被投擲出去，帶著細絲掛在一塊錐形凸石上，她捏著細絲另一端的玉韘借力一蕩，腕間刺痛，卻騰出了腳，順勢擺起時，雙腿夾住了凸石，終究穩住了身形，倒掛在山壁上。

“遠遠瞭望和置身此中，感受是不一樣的。”李隨豫回身在朝東的路上走了起來，千尋不得不跟了上去。

她隻好持續向上，踏著被風吹散的細雪，將山陰處的岩石細心搜尋了一遍，邊找邊向上騰踴，始終不見半片花瓣，連冷香也不見了蹤跡。烏雲密佈，緊緊圍住了雪峰，又一道閃電亮起，照亮了山壁。千尋藉著亮光掃視，腳下卻已冇有了能夠停歇的處所。她又找了一盞茶的工夫，始終保持著躍起，落下，再躍起的行動。

李隨豫倉猝起家，雙目追著她騰踴的身影。她公然輕功了得，即便是在陡直的山壁上，仍技藝敏捷迅疾，冇一會兒便成了皚皚白雪中的一個斑點。濃雲在山間堆積，李隨豫垂垂看不見她了。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她已靠近了峰頂。雪蓮發展在背陰的極寒之處，經三年雨雪，才孕育出藥效極其純潔的重瓣雪蓮。她又一次騰踴而起，忽自下而上刮來一陣陰風，不遠處的濃雲間亮起一道閃電，映照在雪麵上，反射出刺目標光芒，晃得她當即閉眼。

她重重地喘出了一口粗氣，暗罵一聲流年倒黴，渾身高低又冷又痛。想到李隨豫應當等了好久，這會兒早就遭了雨，隻能決定先下山崖，明日再想體例。正要鬆開雙腿，眼角忽掃到了岩石背後的一點白影。她倉猝轉頭細心辨認，眼中垂垂暴露了欣喜之色，雙腿一勾，將全部身材向上甩去，穩穩地坐到了凸石上。凸石背後的裂縫中，一朵重瓣雪蓮悄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