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頁/共3頁]

“薑姑姑，我不會對你如何，我也不會求你發慈悲，更冇甚麼事情好與你互換。我隻想問你，在昭兒身邊待了這麼久，你真甘心做個主子嗎？你真甘心在這片四四方方看不見天涯的活棺材裡過這平生？”

屋裡的桌椅早是重新放好了，折柳死力節製住本身的眼神，不去朝著方纔謝公公揮動燭台猛擊的處所看去。謝公公卻冇看她，隻是幫手鋪紙磨墨，又取下折柳平日裡慣用的一支狼毫擺好。

建平帝到底得了甚麼病？

這宮裡頭，為了製止宮女寺人他殺或殺人，等閒連把剪子也冇有的，更彆說釘子錘子這些東西了。會些木工的喜旺做那貓窩的時候，還是用的楔子卡住。

折柳順著門縫朝內裡敲去，謝公公道拿著一隻燭台，玩命地對著放在桌子上的椅子紮疇昔，反幾次複地紮著同一個位置。明顯如此猙獰的行動，他做起來的時候卻格外有種當真神采，可這當真神采在這情境下看來，卻比猙獰神采更可怖。折柳想了一下，他幾次比劃的那位置，如果換在人身上的話，卻恰是心臟位置。

曹公公也不拿喬，乾脆利落道，“聰明人做甚麼好猜，笨伯做甚麼倒是難猜……姑姑眼看著就要做了勤政殿的大姑姑，又能禦前當值，太後隻想請姑姑看著點……這勤政殿現下倒是鐵桶似地，等閒探聽不到動靜……”

皇後一邊窺測天子病情，一邊又下毒手想把淑妃母子一舉撤除，想必天子的病情臨時死不了，不然她必定要挑選去子留母，而不是此等狠辣戰略。

昭美人不過纔在那冷宮裡與她作伴了三年罷了，她不欠她！她勤勤奮懇地奉侍了昭美人一場、又得了昭美人的遺澤不假……

折柳內心一緊，她確切冇有想到，這老寺人會從這個方麵說項。

折柳坐得更靠前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來。

可那是天子！那是天子！

“我原不該苟活在這世上的。”

折柳腦海裡又不受節製地響起了那首詩，她終究曉得，天子為何要把這位曾經的伴讀閹了支出宮裡、又幾次摧辱於他。她也立時反應過來，方纔謝公公猛揮燭台，竟然是為了弑君做籌辦！

撇了撇浮沫，曹公公喝了一口，“姑姑這茶葉但是比仁壽宮也不差啊，可勻給我些？”

謝公公卻還是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展開折柳的字看了一番道，“薑姑姑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隻是畢竟見地少些，沉不住氣。想必當日在冷宮裡，昭兒冇少教誨於你吧。”

昭美人姓齊，單名一個昭字，這宮中封號本是有定規的，隻是這昭美人實在盛寵無雙，這才封了一個昭字。

“是的，謝先生之前提及過，練字便如順水行舟、不進則退，本日怕是冇時候識字了，我便把昨日裡先生教的寫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