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頁/共5頁]

“就是都雅――些？”安然斜著眼覷著她，“你想得倒是明白，不過這位普通人也動不了――他先前但是皇上的伴讀！”

“我找安然，姓李的。感謝這位小公公了。”

再說，內相內相……劉老寺人雖是新皇汲引上來的，但是在司禮監大總管這個位子上也已坐了三年了。就算當今尚未親政，批紅且還輪不到他，也多少運營了些權勢吧？哪是那麼好打發、說丟就能丟了的？

隻盼著千萬如他方纔說的一樣，涉及不到他罷。

提點完了折柳，錢嬤嬤就冇在持續說這些事情了，反而很有興趣似地，和她東拉西扯了很多家長裡短。又說安然，是個能拜托的。

折柳扶著她漸漸地走回針工局，把先前籌辦好的簪子送了出去，錢嬤嬤還留她喝了杯茶。臨走了又問了她的愛好，說他日叫小火者送兩匹布給她做衣服穿。

“怕甚麼，就算真應了建寧年間故事又如何，我這且還輪不被騙值呢。那群傻的，看劉老寺人好事了一個個爭著搶著禦前的位置。你那邊也冇事，太後固然和皇上撕破了臉，但是卻不至於向龍嗣動手，這位倒是有點板正的性子。劉寺人的事情，也隻怕另有隱情。”

她看了看天氣，實在晚了，也不再和安然客氣些甚麼。手上微微用力掐了安然一把，這才從速出了這處燒燬宮殿，沿著巷子漸漸走出去。

折柳今後退了一步，直靠著牆。不知怎地，她格外不想和此人扯上乾係，此人叫她姐姐明擺了就是要以宮外稱呼套個近乎，她隻木愣愣地回了句話，就又低下頭去，仍舊稱呼他為公公。

且不說劉老寺人現在是被囚禁著還是已被殺了，不管如何，太後這已是擺出撕破臉的架式來了。這時候還不好好皋牢民氣，反而把那劉老寺人的位子都占了，是何事理？莫非真的希冀著比來到處施恩、臨時汲引上來的那些小寺人？

漸漸地走過來，又喝了杯滾燙滾燙的濃茶，還說了這麼一會子閒話，折柳這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跳得陡峭了下來。她出了針工局大門站定，想了想，這才往了都知監內書院的方向去了。

安然的聲音更加沉穩，他的聲音垂垂低下去，眼神漂向遠方，像是在想甚麼事情，折柳見他如許，也就不出聲地在一旁站著，細細地打量他暴露來的手臉。

“這位姐姐站在這裡，倒是來找誰的？方纔下了學，我且幫你喊一聲？”

安然腳下的步子冇停，隻是極天然地在前麵轉了個彎，領著折柳穿了兩道小門，來到一處偏僻宮苑。

想來是冇為宮努的犯官家眷？淨身的時候想來不似平常小寺人那樣早，纔會看起來有些非常。

許是在內書院裡寫字弄的，他一隻手上有幾個墨點，折柳就拿了他那隻手，用手帕子去擦那墨點子。安然的墨汁看著不如淑妃那邊的好，色彩很淺淡，他手上又出了一層汗，幾下子就擦潔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