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把兩碟子菜也都吃得精光，折柳頂得坐都坐不下去，直噎得打了個嗝，這纔在屋子裡漸漸地轉著圈。

鳳蝶將將趕著吃朝食之前讓她出來，打得就是明天餓她兩頓的主張。折柳又是初來乍到，不像她們能夠大著膽量吃娘娘剩下的各色點心。

多虧冇讓淑妃的那句免禮說出來。

另有粳米飯，比之前吃的黴米糙米不曉得好吃多少倍，乃至不吃菜光嚼米飯也能覺出一絲苦澀來。

鳳蝶催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辰時六刻，現在太陽離地已經不高了。折柳肚中早已饑腸轆轆，又走了這麼遠，隻覺到手腳痠軟，隻盼著快些回端熹宮，能趕上吃哺食。

漸漸走回倒座房，鳳蝶還是冇返來，也不曉得她到底去哪了。折柳看著桌上那兩碟子涼透了的一葷一素，到底漸漸地就著兩個菜把整整一晚粳米飯吃了個精光。

折柳當即又乾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和折柳剛來時候分歧，屋裡的八扇紫檀透雕圍屏已經換成了天青色緙絲遊園圖屏風。繞過屏風，淑妃正半躺在一張美人靠上，瞥見她出去，手中的團扇停了一停，擠出一個笑來，嘴唇微微翕動。

鳳蝶返來的時候，折柳已經舒舒暢服地燙完腳了。

“謝娘娘厚恩，奴婢定當恪失職守。”

“那也是你的福分……”

“謝娘娘。”折柳敏捷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直視著腳尖前，從速把方纔天子在殿門口的話轉述了，“娘娘教奴婢折的海棠，皇上看著好，就命人捧走了。”

雖說非論皇上還是娘娘，都也一樣是一天兩頓飯，一頓朝食一頓哺食，但是娘娘們能夠吃得稍飽些，又有各色生果點心可吃。但是宮女們為了便利服侍人，不但飯隻能吃個六七分飽，並且好些有味道的、會通氣的都不能吃。

折柳伸脫手捂住餓得幾近要抽搐的胃部，內心盤算主張，如果淑妃娘娘再如許磋磨她，她少不得也得使些甚麼手腕上位了。

這話說得好聽，但是卻冇有一句能信的。鳳蝶不過是揣摩上意把折柳儘力調開罷了，現在倒要把去禦花圃折海棠變成她的“活計”了。

折柳也不究查那話裡的意義，笑得得彷彿一整天走得腳都要斷了還冇用飯的不是她一樣，“我是永興十一年生的，進宮也不過才三年，還要姐姐多指導我纔是。”她也挽住芍藥的手，一字不提鳳蝶的事情，“娘娘固然稍有精力，但是還要多歇息纔是。我沾了一身灰土，換身衣服立即去見娘娘，還請芍藥姐姐替我告個罪。”

“快去吧，我還替你留了一碟子胭脂鴨脯、一碟子清炒香菇，那粳米飯我放在你屋裡薰籠子內裡了，你從速吃了再去。方纔我出來的時候娘娘正養神呢，很不必急這一陣子。”

能吃到這粳米飯，誰還想歸去咽那糙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