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頁/共4頁]

但她很快又平靜下來，“那你說我是甚麼人？”

“甚麼人？”

下曹城頭矮小，牆體脆弱，不像洵城那般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將士們雖英勇，也抵擋不住敵軍的前赴後繼猖獗進犯。投石車一上來就被砸得牆垣傾頹，亂石滾滾。

“慕容將軍！慕容將軍竟然幫著犬戎狗賊，對我們的兄弟橫刀相向！”他說著瞪大了眼睛，不成置信的模樣。

他彷彿非常驚駭，乃至神智恍忽。

我想起城內的地形凹凸錯落，丘壑縱橫倒是像迷宮普通，非常合適打伏擊戰。

屠傑翻開門，外頭斜風入侵，凍得我一個顫抖：“你們等我的好動靜。”說話間他已關門而去。

他收回弓箭，伸出因練武而長滿粗繭的手，捏了捏我的手心，傳來一股溫馨平靜的力量：“既然這破城頭抵抗不了敵軍的守勢，不如引鬼入城。敵軍不曉得我軍的實在兵力，等破了這第一道城門，定會長驅直入，我們在溝壑間埋伏，讓他們有來無回。”

“還好。”

屠傑走上前去：“慕容將軍，那你認得我嗎？我是屠傑，我們八年疆場存亡與共。”

我轉頭指著何予恪的背影道：“你哥他不會有事吧。”

我搖了搖下唇，表情龐大地看向他。

“那模樣的話，”屠傑俄然丟掉手裡的火鉗，站起來道，“我就去洵城走一遭，把那禦寒散的配方給弄了來。”

我反覆道：“是誰？”

我們麵麵相覷，心中對允彌謾罵了千遍萬遍。

“鉸星陣本來就是她創出來的，天然破得，慕容將軍殺了我們好多兄弟……”他說著說著便痛哭起來。

戰事非常狠惡，日夜不歇。垛口不竭有弓箭手倒下去,或被強弩刺穿胸口,或掉下城頭被剁成肉泥。疆場中人,狂刺猛砍,如瘋如魔，血流成河，血腥味滿盈蒼穹。

何予恪安撫道：“你有冇有想過，你若真是犬戎王妃，為何曉得破解鉸星陣，又為何說得一口順溜漢語？”

何予恪回過甚來，我們便又隻能大眼瞪小眼。

慕容雲遙捂住腦袋，非常痛苦的模樣：“你不要再說說了！”

我點了點頭，又看他將肩頭的女子放在軟墊上，“快，快叫軍醫來看看如何回事，她竟不認得人了！”

我一看到這個女子便情不自禁地喊道：“慕容雲遙！”

萬籟俱寂的夜，雪花飛舞，無休無止。何予恪從慕容雲遙的房間出來，滿麵憂心。

一個看上去隻十七八歲的年青將士臉頰被炭盆中的火光映得起了赤色，在世人等候的眼神中漸而轉醒，一陣狠惡的咳嗽以後，他對我道：“犬戎蠻子中有一員大將破了我軍的鉸星陣，你道此人是誰？”

我們倆守在火爐邊緊緊盯著門外，鵝毛般的雪花撲簌簌地掉落，一刻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