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4頁]
說著,他擺脫杜興的手,整整衣領,大搖大擺地往回走,不管杜興在身後痛罵“孽障,還想通同你那幫狐朋狗友擺脫本身!”俄然,兩邊的衙役受命拘繫他,一頃刻,昔日的杜二少爺被團團圍住,拚殺了一會兒,終究兩拳難敵四腳,被架起來帶入公堂。
“這是我上妝時不謹慎塗重了,冇事,冇事。”她難堪地笑笑,對著鏡仔細細卸妝,杜夫人來了,也不好倉促散了,兩人聊起天來。
(圖見作者有話說)
杜和大聲道:“我說過了,我是追兔子踩了他家的秧苗,但是向來冇踩過人!”
“要不是屍身會說話,這起‘二代殺人案’就要成為街頭巷尾的熱點話題了。”明姝悄悄回到配房,用醋和烈酒洗淨了手,活動著有些生硬的脖子,如是想道。
一個衙役躬身道:“陳述大人,卑職小時候和尹大立室住得很近,他就是個左撇子!”
在場的人包含晏子欽都愣住了,還冇反應過來,明姝已經跟著杜和繞進公堂,尹大成還立在中心,他的弟弟尹小魯的屍體被移至一張供桌上,一個頭戴吏巾、身穿皂衣的仵作站在桌旁,手拿一卷銀亮的小刀,彷彿正要開刀驗屍。
冇想到這晏狀元年紀悄悄,看上去文質彬彬,倒是個打女人的主兒啊!
“還需查驗,不過仵作說的一點很有事理——致命傷多呈現在胸腹和頭顱。”明姝說著,用帶著雪赤手套的手轉動死者的頭,公然也有身後傷的跡象,卻找不出世前的致命傷。
“好美啊……”她的自戀症又犯了,幸虧春岫出去還碗筷了,不然也要被自家小娘子肉麻的一口老血直噴天花板。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抵賴,常日就不學好,終究惹下這等禍事!”杜興拉著他就往公堂上走,“走,和我當堂對證!”
明姝從速沾濕了帕子,往臉上一抹,那片烏青刹時化開,暈成一張大花臉,不過曲解也就此解開。
從古至今,找出致命傷纔是屍檢對凶案最有效的幫忙,南宋宋慈的法醫學大成之作《洗冤集錄》裡就曾說過:“凡傷處多的,隻指定一處傷痕為關鍵致命傷……如果死人身上有兩處傷痕,都可乃至命,而這兩處傷痕如果是由一小我動手打的,那倒還無妨;如果是兩小我打的,就要呈現一小我償命,一小我不償命的環境了。以是必須在兩處傷痕內,考慮出一個最重的作為致命傷。”
“彆急,凡是找不到傷痕,能夠剃去頭髮,看看是不是埋冇在頭頂。”固然遠隔千年,導師說過的話又在她耳畔響起,明姝借了一把剃刀,削去尹小魯額前的頭髮,公然,一塊片狀皮下瘀血鮮明呈現在死者右額角,出血點量多、範圍廣,切開後皮下湧出大量鮮血,這是他身上獨一的生前傷陳跡,力道、位置足乃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