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將 行】[第1頁/共3頁]

欣喜的神情很快就一閃而逝，阿離幽幽道：“不成的，我看不見，會拖累你們……”

眼下張放煩惱的是，囊中資金已未幾，如此光出不進，坐吃山空，就算是一座金山，也會吃空。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焦孟團滅，劇辛成渣，親信之患已除，是時候出門找點財路，以保持可持續展的勢頭了。

張放將這設法對韓氏父子一說，韓駿與韓重都是喝采，韓父與韓義心中不覺得然，但嘴上倒是不敢反對的，唯唯罷了。

這動靜不知怎地，讓青琰曉得了（張放估計多數是韓重“保密”），也嚷著要去。張放也不介懷多一個伴，天然應允，大夥合議次日出。晚餐過後，張放前去阿離居處，取本身的新衣。

進入隆冬，連日未雨，氣候越來越旱。昔日飛流百尺，氣勢澎湃的瀑布，已變成涓涓細流，那本來痛快淋漓的“大佛稱心”，好似患上前線腺炎，滴漏不儘…而淙淙流淌的清溪，已淺至冇踝，深潭亦變渾濁，再不能泅水了。

青琰一高興，順嘴就道：“阿離姊，明日我們去馬嶺，到時我必然會給你帶一頂花冠返來。”

“很好，很稱身，我很對勁。”張放讚口不斷，他之以是不吝讚美，不但是因為一個盲女竟然能有如此技術而令人敬佩，更是因為從心機學角度而言，必定與讚美，是最好的心靈雞湯。

一念及此，張放柔聲道：“阿離，你……嗯，該當冇去太長安，那麼可去過馬嶺？”

阿離點頭：“眼盲之前，阿母最遠隻帶我去過一次三水，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自那今後，再冇出過遠門……”

“那是當然，他們敢不著力？”青琰越想越高興，拉著阿離雙手，以她為軸心，不竭扭轉，喝彩道，“太好了，阿離姊，我們能夠一起去買花冠嘍……”

在原始前提下，停止外科手術，真正的困難不在於施術者的程度，或者醫療東西的製肘，而在於兩大難關：無菌與麻醉。

還好，購糧尚算順利，但據韓義回報，四周邑聚穀米代價驟漲，昔日十錢鬥米，現在已漲至鬥米三十錢，傳聞過幾日還要漲。 並且山下旱情更加嚴峻，一起行來，可謂赤地千裡，田壟乾裂，禾秧半枯，到處民氣惶惑，有傳言朝廷都要派大員前來巡查災情了。

韓家父子，每日為地裡的收成憂心不已。獨一能令他們寬解的，便是數日之前，小郎君又出重金，購入多量穀粟。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古今皆然啊！

望著夜風中、桃樹下，那一抹煢煢孤單的倩影，張放心頭冇由來一痛，脫口而出：“明日，你也隨我們一道去馬嶺吧。”

“長安啊……”阿離翹眺望，固然甚麼也看不到，神情卻無窮神馳。晚風輕拂，吹動著少女項長玉頸上細細的茸毛，分外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