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風雨如晦】[第1頁/共3頁]

彪解劍法鋒利，每一擊都帶著有去無回的恐懼，殺意如濤。而男人則是守多攻少，安閒化解彪解每一擊。令人瞠目標是，他的每一次化解，都是用竹杖精確擊中彪解的劍脊，底子冇與劍鋒碰觸，難怪這麼狠惡的撞擊，竹杖竟然無缺無損。

如果說彪解的劍毒如蛇，那男人的竹杖就是擊打在“蛇”七寸上的細枝。一任劍光霍霍，男人卻履險如夷。

張放搖點頭，已經看出這男人技藝很高超，猶在彪解之上，卻完善了一份殺意。

彪解神采一沉，按劍。

……

彪解能夠聽不懂啥叫出工，但起碼聽到“彆打了”。仆人叫停，哪怕刀斧加頸，他也得停。

“不敢，足下亦是中原服飾，描述俊雅出塵，想必不是等閒之人……”

劉楓忍不住道：“先生技藝如此不凡，為何不將此獠拿下？”

固然已猜到，張放心頭仍然一沉，沉聲道：“當時景象，先生可否告之？”

卓碧海竹棍一抖，雙眉飛揚，自有傲氣：“損我兵刃，不是冇有代價的——在他捏裂紫英竹之前，我已先一擊戳中他的肩窩，他一隻手短期內冇法再發力了。”

卓碧海遺憾點頭：“我去晚了，隻來得及救下這位……小辛娘子。”

屋外大雨如注，屋內四人跪坐，八道目光，都堆積在橫臥於矮榻上的那人身上。此人，鮮明恰是失落的女扈衛——小辛。

“行凶者是個土人，偏瘦，冇無益用兵器，但他的雙手倒是堪比刀匕的利器。”卓碧海說到這裡，掉起家膝邊的斑竹棍，凝睇棍尾，“我這根紫英竹是經心遴選的竹中之精，顛末秘法煉製，堅逾金石，平常刀劍斫擊也隻能留下淺痕。但是君侯請看……”

聲音是重新頂——切當的說，是從屋頂傳來的。

卓碧海雙眉一聳，瞪大眼睛，忙向後退膝行兩步，慎重施禮：“本來是富平侯，難怪如此人才……君侯入城那日，鄙人入山攬勝，未在城中，故未識得尊顏。當真是失敬……”

“我也想，隻是……”卓碧海看了榻上的小辛一眼，冇有說話。

張放深吸一口氣，吐氣開聲：“下雨了，彆打了！彪解，出工！”

張放站起，負手走到窗前，暴雨如注，疾風裹著細雨打在臉上，冰冷而刺痛。

張放一拍劉楓肩膀，劉楓會心點頭。主仆二人同時按住護欄，縱身下樓，一齊昂首望去。清楚看到屋頂上兩個翻飛打鬥的人影。

一個不消說是彪解，另一個則是穿戴有彆於本地人的短褐單袴，梳著漢式髮髻的男人。因為兩邊攻防轉換太快，看不清男人臉孔，隻能從那超脫的黑鬚猜測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事情彷彿已明朗，卻又墮入更深的迷霧，就如同覆蓋遠山群峰的那片茫茫白霧……

卓碧海雖冇說，但諸人卻已明白，他如果追擊，凶手一定能逃掉，但小辛身受重傷，存亡未卜。在拿人與救人之間，他挑選了救人。